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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百首便去了集市,弯弯怕又生什么事,让来生在家玩耍。未到响午百首回来了。他请了县衙的谢大哥和马大哥打听,欧阳家在县城,两人只是小小衙役对欧阳家也不甚了解。不过他们已答应,待他们打听清楚再回复百首。
为了保险,百首又去了酒楼找到余掌柜,余掌柜倒是识得欧阳家的人。只知道欧阳家也是商贾之家,虽生意不如谢家那般大,但也算不错,尤其这几年生意是越来越好。不过,对于欧阳家内宅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有了两边的人帮忙打听,弯弯和百首稍微放下了心。这事给家里带来不小影响。
虽如此,但田里的活还是得照干。
百首带着来生去田里干活,培了秧,等到秧苗长好,便开始插秧。
说是帮忙,来生其实也干不了啥,只在旁边帮着递递东西,干点最简单的,插秧实不敢让他做。他不仅插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秧的多少也分得不均匀,最后还得让百首拔了重插,更加费事。
如此一来,百首很是劳累,忙完地里,回家还得干活,自然这插秧的速度就很慢。幸好其它几家关系好的插完后立刻过来帮忙。
有了人帮忙,百首干脆直接让来生回家陪着弯弯,下午还能上山割些猪草回来,帮着扫扫院子,洗洗衣裳,不会的,弯弯就站在旁边教他。
百首这才放心了些。而那些帮忙的知道弯弯不便,百首每日很辛苦,每顿都回自个儿家吃饭,弯弯愣是请也请不来。心里无奈又感动。
都是些干活的能手,几亩田的秧没两日就全插完,但也没让百首松口气,那边田里刚关了秧门。这边弯弯就要生了。
那日,她正站在院子里指挥来生晾晒床单,肚子突然一痛,也就那一下下,然后便不痛了,弯弯知道自己预产期要到了,都说生产前一日便会有不适症状,她倒没有众人所说的那种下坠感,便也没放心上,想着等把活干了。就让百首去事先说好的接生婆家先说一声,结果半刻钟不到,肚子又开始阵痛起来。而且一波接一波,一次比一次痛,痛得她缓也缓不过来。额头直冒汗,咬着牙,抓着东西的手青筋暴起。来生吓得一把将盆丢了,撒腿跑到地里把百首叫了回来,他到家时,弯弯已经自个儿躺到了床上,痛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那生不如死的痛让她一辈子难忘。
百首寻了元宝娘来帮忙。然后又去请接生婆,没想到这说生就说,也把元宝娘等人着实吓了一跳。幸好元宝娘和元宝奶奶都是有经验的人,不然家里又得鸡飞狗跳一番。
虽然这生产来得突然,不过生产的过程却出其的顺利,半个时辰孩子就出来了。
生下一个男娃,百首喜不自禁。第一时间就给孩子取了名字,叫杨玉汉。他僵手僵脚的抱着软软的孩子。僵着身子,脸上充满了慈爱,嘴里不停唤着:“汉儿,乖汉儿,我的汉儿……”好奇又疼爱,惹得旁边人不停抿嘴笑,又不敢离他半步。
得了信,第二日弯弯娘就来看了弯弯和孩子,她亲手给孩子做了几件小衣裳,还有小鞋,嘱咐弯弯月子里得多休息,啥也不要干,也别下床。高兴的抱着孩子,说弯弯总算为百首添丁了,心头也放下一块大石。若能再给汉儿添个弟弟就更好,有儿子,也得再生个女儿,这样家里才算真真正正的和和美美。
第三日,王里也来了,家里有活李光汉便没跟着来,孩子留在家他奶奶带着。给弯弯带了些吃的,也做了两件小衣裳。
弯弯上头没婆婆指点,她便把自己带孩子的经验一一说给她听,又让她跟百首商量,女人这月子里得休息好,不然以后就要留下病根,最好能让百首在月子里帮着带孩子,等出了月子便好了。
还嘱咐她好些禁岂。
例如不能吃冷食,不要沾冷水,得带着帽子,更不能吹风,不然以后老了会头痛。吃东西也得坐着吃,还有便是月子里千万不能洗澡洗头。
不洗澡可以,大不了拿热水擦擦便是,一个月不洗头,弯弯有些犯难了,出月子整个人不知道得多臭!
知道弯弯是个爱干净的,王里怕她嘴里应着不照做,还特意告诉了百首。后来她确实有些受不了想洗头,幸好被百首给阻止了:“月子里不能洗头的。等过了月子就好了。”
她撅着嘴,头上一股味儿连她自个儿都有些受不了,更别说百首天天睡她旁边。
可百首一点不介意:“这有啥,咱们庄稼人谁能天天洗澡,谁身上还不得有点汗味,我每日干活身上出不少汗,还怕夜里熏着你跟孩子呢!”
后来弯弯便没再提洗头的事,硬着坚持到了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