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继续说下去只会让人觉得你更加可悲而已……”李清流一脸不忍地看着楚源。

“所以说，真的只是因为他恰巧在这方面……”楚源忍不住坐起身子扭过头看着李清流打算解释一番，结果眼角的余光恰巧看到了身后众多妹子怜悯的目光。

“……”楚源直接斜躺倒在了椅子上，别问我怎么躺的。

“好吧，这个问题我们暂且跳过。”

“我原本在地球上的龙隐基地的时候，是担任一个研究队伍的负责人。”

“等一下，这种隐秘的情报就这么说出来没问题吗。”锐萌萌突然出声打断道。

“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还能跑回地球去给其它国家泄密不成。”楚源懒懒地说道：“我研究的项目其中之一，是怎样开发出人类身体的潜能。潜能这种东西你们多少都有一点了解吧。说起来，你们看过《美国队长》吗。”

“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个地方，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开发出那个血清了吧。”李清流回道、

“还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我甚至已经找到了怎么激发的方法……但是…每一个接受我的实验激发了潜能的人，都会陷入一种丧失理智的状态……”

“我还以为你会说出就差那么一步的时候你被送到了V之空间呢。”

“事实上，我很庆幸自己选择了来到V之空间，因为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我可能永远都无法发现我研究中的漏洞。不过虽然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开放类似与《美国队长》中的血清的方法，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在这里，没有人需要那种东西……”

“行了，没一个来到V之空间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理由，如果你想倾诉的话以后有时间我不介意听一听，但是现在能不能先说重点。”林清雪忍不住打断道。

“哦哦，总之呢。在我的研究中，其实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除了隐藏着潜能以外还有着另一样更为特殊的东西，蜘蛛天生就会织出规则的网、杜鹃会把自己的蛋下在其它的鸟窝中、鸵鸟遇到危险就会把头埋进沙土中……这种东西就是本能。或许你们不能理解的很透彻，但是对于这个词多少应该是有着一些见解的，我就不做更多的说明了。本能这种与潜能不同，它并不是处在一种潜伏的状态，而是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爆发的瞬间。”

“除去这种体现比较明显的本能以外，其实肉食动物和草食动物也是由本能来决定的。那么，从某种程度来说，人类只不过就是动物的一个种类罢了，那么人类的本能是什么呢。贪财？好色？还是贪生怕死？这是只不过是每一个物种都具备的本能罢了——追求更加美好的东西。”

“我理所当然的对这个疑问进行了一定的研究，在我的研究中，我终于找到了人类那已经被掩盖的本能。其研究结果真的让我很惊讶，明明所有人类应该都是属于同一个物种，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本能竟然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与性格、性别、年龄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做了许多的实验，其中差距最为明显的实验就是……”

“等一下。”十七夜突然开口打断了楚源的话：“刚才我就想说了，你话里的意思，是你曾经进行了人体实验吗。”

“嗯，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楚源依旧是用着一种懒懒地语气回道：“我研究的就是人类，不使用人类进行实验还有什么意义。你该不会是想要在这种方面指责我吧，明明是生活在V之空间这种每个月都因为生命的威胁而不得不接受任务去屠杀其它人的世界，还是你想说他们只不过是V之空间中生成的一些虚拟生物？”

“没什么。”十七夜淡淡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也不过是一个刽子手罢了，但我还是要说，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渣！”

“没有必要说道这种地步吧。”李清流突然开口说道。

一时间，死亡空间中原本还算比较融洽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她说的没错。”林清雪同样出声道：“或许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指责你的资格，但是你的这种做法依然让我很不舒服。”

“呵。”楚源冷笑了一声道：“只是不舒服吗，既然你不想明说那么我来帮你说吧，简直令人作呕，是不是这句。”

“人渣、怪物、机器人、怪蜀黍……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这么称呼的人到处都是，不在乎多你们几个。”楚源淡淡地说道：“而且，这个害死了很多人的实验，最终……呵呵。”

“总之在我的研究结果中，人类拥有的本能种类数量并不明确，毕竟这只是我一个突发的研究项目，而且研究的消耗量比较大。所以实验并没有进行太多次。在那为数不多的研究中，我发现人类拥有的大部分本能其实都是如同垃圾一样的存在，人类与其它物种不同，人类的本能其实是可以通过后天锻炼改变的。”

“这那个和平的世界，安逸的环境导致大部分人的本能弱化，在欲望的支配反而变成了一种畸形的东西。没有什么比丧失意识的动物更能体现本能。”

啪！

“你这混蛋！”锐萌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突然站起来双眼死死地瞪着楚源的背后：“你不光拿人类做实验，甚至还摧毁了他们的意识？！”

“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在惨无人道的折磨下导致他们丧失意志，那是我特意开放的一种药剂。摧毁永远比修补来的简单，凭借着我的智慧我只花三天时间就研制出来了。既然已经成为了实验品，失去意识对于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怪物！”

“具体的实验数字我就不说了，在那些研究中，我还发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本能的催动下，其中大部分只要一看见女人的身体或者成堆的金钱就会爆发出匪夷所思的力量，没错，他们释放了自身部分的潜能。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地球上最后的研究中为什么解放潜能的人会暴走的原因，我利用他潜能的本能作为诱饵才完成了那次实验。”

楚源直接无视了锐萌萌的话继续说道：“其它的本能种类就不多说了，在那些实验中，有一个人展现出了与其它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本能。其它人在丧失理智之后要么如同野兽一般在乱吼、要么双眼无神地躺在地上、有的甚至会开始使用四肢爬行。但是他，在注射了我开发的药剂之后奇迹表现异常的冷静，只是静静地蹲坐在墙角，用双眼看着研究室外的我。”

“那一刻，我感觉就如同被死神给盯上了一般，我甚至打了一个冷颤……”

“哼！这就是你的报应。”锐萌萌冷哼一声说道。

“然后，我在他的眼中，所看见的依旧是欲望，求生的欲望。不对，这里应该说是，求生的本能。他在本能地戒备着周围一切，然后，那个人，爆发出了让我们所有人都膛目结舌的力量。他的身体爆发出的能力甚至超越了我最后的研究成果，并不只是力量，而是，能力。他只用一拳就打碎了实验室的钢化玻璃，而且，他本身还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甚至连拳头上的皮肤都没有破开。”

“那不是力量大就可以做到的程度，是一种远超二十一世纪科技之上的对力量的运用方式，一个失去了意识、理智的人不可能是主动使用这种技巧，他求生的本能在对他的身体进行保护。即使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依旧会对朝他攻击的子弹进行闪躲，最夸张的是，他甚至用手抓住了一枚他绝对无法躲过的子弹。令人吃惊的并不只是他抓得住子弹这方面，而是他竟然会伸手去抓子弹。明明已经丧失了理智，我只能理解为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他。当然，他最终并没能逃出我的实验室。”

“如何阻止他的我就不说了，总是，我说的这么多原因。我从李燚的身上，感觉到了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气息。”楚源保持着一副懒散的模样斜躺在椅子上，对于周围已经冰冷的气氛和众人的目光熟视无睹。

“他并不是利用五感来觉察危险，他能够感受到危险这种存在本身，只要是危险，哪怕是他没有看见、没有发现，他的身体依然会做出反应。这种本能，简直就如同为了战斗而存在一般。不过那是在那个人已经丧失了一切，只剩下本能的状态。正常来说就算是这一类人也不可能做到可以感知危险。”

“但是李燚不同，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做到的。尽管在平时没有体现出来，但是一旦是足矣危险他的生命的危险，恐怕即使是睡梦中，他的身体都会做出相对的反应。林清雪，你之所以会被他反杀就是因为这个，你太小看李燚了。他的直感比起我们或许很差，无法察觉到你试探性的偷袭，但是当你真正想要杀死他的时候，他就会本能的做出反应。”

“相比于这个我更好奇为什么你没有被那个人给宰了。”

“这个问题很简单，虽然我是导致他变成那个状态的罪魁祸首，但是我本身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他从我的身上感受不到危险，所以他应该是直接把我给无视了。”楚源终于回复了锐萌萌一句。

“好了萌萌。”卡萌拉着锐萌萌的手让她坐下，低声劝道：“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没有指责他的资格。”

“看来还是有明白事理的人么。”楚源再次回过头看着几个妹子：“你们觉得我做的事情让你们无法忍受是吗，姑且不说现在我们处在相同的立场，弱肉强食这种大道理。为什么你们会对人体实验这种事情产生这么大的反抗情绪。莫名其妙地对这个词感到恐惧，光是听到就觉得很恶心对不对。”

“明明都是人类，凭什么我有资格肆意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同样是人类为什么我会对他们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难道我就不怕有一天这种事情会降临在我自己的身上吗。为什么我这种人还会活着，这种疑问，这种话我早就听到耳朵长茧了。”

“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比他们更有价值。他们之所以会成为实验品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价值甚至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实验。”

“我……”锐萌萌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却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反驳楚源的话。

“价值。”十七夜突然开口道：“你口中的价值，又算是什么。也许在你的眼中，乃至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你所研究的那个类似血清一样的东西的价值或许比几条人命高上无数倍。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在他们的眼中即使是一份没有副作用的血清，也比不上那些人的生命。”

“那又怎样，你就能肯定地说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吗。”楚源直直的看着十七夜的眼睛。

十七夜闻言咬了咬下唇，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种事情，或许可以说不人道，说楚源没有人性。但是谁也没有资格说他是错的。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李清流几次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都没能说出口。

“照你之前的说法，李燚岂不是无敌了？”林清雪突然开口道：“只要是威胁到他生命攻击，都会因为他的本能而被闪避。”

“无敌什么的倒不可能，只不过是比较难杀而已。”楚源重新坐回椅子上道：“V之空间可不是地球，能碾压完全解放基因锁的人都数不胜数。更何况李燚他又不是完全依靠本能行动的品种。他的潜能并没有被激发出来，那个本能最多也就是让他在面临危险时提前警觉而已。只要动作够快，技巧够高明，或者用范围性攻击直接把他给轰死就可以了，至少他可没有徒手抓子弹的能力。”

“但他有崩星、有无限剑制，如果他获得了更强的力量呢。”

楚源看着屏幕中李燚贱贱的模样：“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或许他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无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