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马二人可不管这一套,咬牙便往外闯。
冬雪与夏荷及时地出现在院落里。
冬雪怒道:“这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宫将军,马将军快住手!对自家的军马衙役杀来杀去的成了啥子事情的!”
宫铭与马本清闻言忙飞身而回,但二人未见着任天琪。小三低声道:“咱家爷呢?咱家爷咋没出来?”
冬雪冷冷道:“怎的了,本夫人难道就不能说话了吗?瞧你等这办的事,还不快给周大人解开穴道!”
田木佐忙解开周逊谦的穴道,将其扶了起来。小三与马本清没有出声。军士们与衙役们呐喊着冲进院子,紧张地瞧着眼前,杀又不是,退又不是。
周逊谦忙上得前来谢过冬雪,道:“属下周逊谦谢过夫人的不杀之恩。属下愿以项上头颅为下属们担保。衙役与军士们可没有哗变谋反的打算哪!”周逊谦摘下自己的官帽跪倒在地。
冬雪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小三等人忙上前护住。冬雪摇手阻住。
冬雪笑道:“大将军与本夫人当然是相信你周大人是安分守己,勤政为民的,但这不代表你的属下们就不起疑心异心,甚至于是起歹心的了!大将军是何人,难道就是你等区区这几十号人就能难倒的吗?幽灵十三骑的传说相信大家皆有耳闻的,这大金国三十万精锐的叛军都不能为难大将军的,大将军又岂能在乎你这小小的海河县呢?这徒手杀狼撵豹,单骑猎杀三十马贼的勇士你等可见识过没有?不妨今日令你等见识见识一番。”冬雪回首一点任智任勇。
任智任勇二人飞身上前,龇牙咧嘴提刀封住门户。
衙役与军士们一阵骚动,不安地往后退去,彼此推搡着。
冬雪一抬手止住任智任勇,道:“不过呢,话又说了回来。大将军既然是通扬之主,海州的衙役与军士们便不是外人,大将军从内心深处是不忍杀害你等的,虽说你等身背哗变谋反之罪的!只是……”
军士们大叫道:“我等没有哗变谋反之心!”
“倘若是小人们真的心怀不轨,早就趁着夜幕发动了袭击,至少也会放火烧了馆驿的!”
“我们不服,杀小人们咱们也便认了,只是此事与周逊谦大人毫无关联的!”
冬雪笑道:“好,将士们,你等不认为自己有哗变造反之嫌,可为何要手执器械对着自己的主帅?这不是谋反是啥子的?周大人是好官,本夫人当然知晓的。纵然周大人无哗变谋反之嫌,这用人不当之罪还是应当逃脱不了的吧?”
话未落音。军士们早已抛弃了手中的器械,让开了院门,分立于两策。
冬雪笑了笑,命小三等人也收起家伙。
冬雪在丫头们的陪同下缓步来到军士与衙役们中间。众军士与衙役们无不垂头噤声。
冬雪来回走了一遭,回到前面,道:“将士们,衙役们,本夫人瞧得出大家近来一直奔波于河堤加固之事的,你等一个个身上水迹未去,泥污尚未干透。不愧是海河的子孙,‘忠义之士,社稷之军’的名誉还是担当得起的。周大人昨日业已向大将军禀报过诸位的辛苦,为此大将军正在里面起草修建加固河堤的命令的。但本夫人有话在先,这军中历来讲究的赏罚分明的,诸位今日之过是不可以视而不见的!”
衙役与军士们齐齐跪倒在地。
军士中有一人高声道:“我等并非执意要与夫人过意不去,并非要与大将军为难的。只是有些事情大伙们未弄明白,如刺在嗓,不去不快的!”
冬雪笑道:“是吗?大将军此番微服私访正是要深入基层调查民情,解难释疑的。既然大家有不明白之处,那就明说就是了。”
那人道:“大将军依仗金人得通扬二州师出无名!天下人责骂!”
那人道:“大将军想依金人谋伐临安,有称王之心,百姓们势必再入水深火热之苦!有背天道之义!”
那人道:“大将军是否是为己一欲而累及天下,天下如何而信,何以全?”
人群中一阵骚动。衙役与军士们无不窃窃细语。冬雪微笑着面对众人,玉树临风,雍容大度。
蓦然,人群中站起一人。其是个魁梧精壮的汉子,就见其抱拳恭敬道:“回夫人,衙役与军士们今日之举皆是为小人所鼓惑,今小人已知晓大将军的难处与抱负,是错怪了大将军,小人甘受军法处置;还望夫人能转禀大将军从轻发落衙役与军士们才是,如是若此,小人愿以自刎而谢大将军。”那人话语说完,弯腰捡起一把刀就要抹脖子。旁边的军士们早已冲上前夺下其手中的刀,一个个拜服在地。
周逊谦也是上得前来跪在冬雪的面前苦苦哀求。
冬雪命周逊谦起来,笑道:“这倒是位真英雄!此人姓啥名谁?”
周逊谦泪流满面道:“下官的亲弟弟,海州县都尉周昌国。”
冬雪颇为满意,也挺高兴,笑道:“各位将士们,快快请起。小女子岂敢干涉得军中的大事,不过从今日之事小女子也能瞧得出各位将士的忠心义气,此心此气方是大将军之幸运,通扬百姓之幸运。小女子不敢保证大将军有赏,但却能保证各位将士无罚的!”
军士由于衙役们呼声雷动。冬雪转身命丫头进去请任天琪。
任天琪出来自是赦免了军士们与衙役的冒失行为,赏海州都统周昌国银两500;赏县令周逊谦银两2000;又传命扬州火速调派军士1500海州加强河堤加固。任天琪众人驾驶宝车乘舟马随周逊谦亲临河堤查看,与周逊谦定下周转贩卖鱼虾的通商之计。
离开了海州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却是甚不平静,
遇村民聚众堵截问询民生之计,冬雪力排众议以法不罚众之由赦免众百姓,许诺轻赋税徭役,以十五税一,百姓欣喜而归;任天琪惊问出于何处,冬雪笑曰“昔日汉家以十五税一为制”。
遇江湖侠士欲为民除害行刺围堵,冬雪与夏荷以‘民生大于天,史不革新不合时宜’驳斥迂腐的忠孝之说,令江湖人士蒙羞而退;任天琪自叹莫如,甚是欣慰。
有不名杀手行刺欲劫持宝车,冬雪以宝车之机关击杀,杀手无不抱头乱窜;任天琪豪情万丈。
在酒肆中有腐朽书生借故喻今讽刺嘲笑任天琪,任天琪怒而欲杀之;冬雪以轻歌曼舞,诗词琴棋之乐不屑之,说“书生古今来不堪用不足取,唯妖言惑众矣,自孔夫子起,皆伪君子也”;任天琪大笑,赞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