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一人道:“小的瞧得他们好像还是一伙的,有可能只是带头的不和,自家人起哄罢了!”
任天琪见得说话的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小伙,十五六岁,遂笑道:“这位小哥,何以见得?”
那少年道:“他们胸前皆有一手握刀的图样,不就是一伙的吗?”旁边有人一拉少年衣衫,少年瞟了一眼任天琪,缩头不再啃声。
任天琪心头明白此处确有两帮烟花盟部属正在內斗,正如大先生所讲南北两部烟花盟正为地盘钱财而争斗,心里颇为开心。又与众百姓谈些田里收成,官府税收之事,略休憩了会,谢过众人后,又赏了那少年一锭十两的银子,便朝着镇国寺赶去。
待马队远去,那老者瞧着远去的马队,轻掠胡须,道:“好年轻好作为的一方诸候啊,只怕上天不沟垂青,天妒英才了!”众人不解,上前齐问,老者笑而不语。
一行人来到了镇国寺寺庙门口,但见得寺门前冷冷静静;一瞧四下,亦未见有啥香客游人,除了树上树叶丛中知了在不停叫着,安宁得很。众人下得马来,将马系树上,留下四勇看着,其他人则随任天琪进得寺山门。
刚一跨进寺院山门来到寺內,就见得寺內冲出一帮叫化子,约有四十人之多,各持棍棒,有几个还抡刀舞枪的,拦住去路。天宝等一见,忙抽剑横棍护住任天琪与两位姑娘。
宫铭提剑飞身上前,一个旋风连环腿,踢退前面几人,喝道:“放肆,佛门净地,大白天的弄枪弄棒的,成何体统。尔等何人,来此何干?”
天赐亦飞身落宫铭身边,骂道:“瞎了眼的东西,领头的是谁,还不滚出来见过本少爷?还不快滚出寺去!”
叫化子们见得来人衣着鲜明,临危不俱,又出口张狂,好似帮中好友,不似来捣乱的,不知所里,面面相觑;其中一叫化子或是头目,人群中嘿嘿一笑,道:“几位爷,有话好说,我们坛主这就到,是友是敌,立马见分晓!嘿嘿,可别想在咱们兄弟们面前耍得大头,我们丐帮可不是好糊弄的!”
天赐本就见得无人出来迎接而生气,又见得此人満嘴放屁,大放嚼头,大怒,点地而起,飞身上前,双手齐出,双脚乱踢,推拨开前面几个叫化子,飞扑来到那人面前,探爪抓起那人胸襟提起,左手几一比划,一脚踢飞那人。
那人半空中一连几个跟头,一不小心裤子滑下褪到大腿弯处,露出雪白屁股,感情是方才天赐出手解了那人裤带。
众人一阵轰笑,夏荷秋月二女则气得别过头去心头直骂这乱来的三爷缺德,粉脸飞红,拿眼直瞪任天琪。
天赐落地骂道:“都眼睁大点,爷是你家少帮主林雪飞。带头的还不快滚出来?”
这时,寺內奔出几人,一人高叫:“兄弟们快退后,不可莽撞,那是任少侠与小帮主驾到!”
任天琪抬头望去,认出前来之人正是滚地龙陆士兴,其身后跟有几个和尚,一个叫化子。陆士兴忙上前见过众人,喝退众帮众散去,又为众人引见了寺中几位大师父:镇国寺主持玉净,二当家玉尘,三当家玉缘;外来和尚圆通大师,圆惠大师,丐帮六袋弟兄古士群。
任天琪自是认出圆通圆惠,此二人正是枫雪寺主持兄弟二人,忙上前恭施礼,笑道;“晚辈广陵任天琪见过二位大师,昔日冒昧之处,还望两位大师海晾。”
圆通兄弟莫名其妙,陆士兴上前在圆通耳边低语几句。
圆通惊大双眼,哈哈大笑,对其弟笑道:“前年枫雪寺中放我等一条生路的,不想竟是颂义公之侄啊!”
圆惠一愣,上前一把抓住任天琪双手,急道:“颂义公可好?”
任天琪笑道:“家伯一切皆好,现官拜后将军,坐镇广陵;叔父方便之时,尽可前去无妨!”
任天琪又叫过天赐,引见给圆通。天赐自是上前跪拜。
一行人进得寺庙大厅,任天琪先上过香,拜过佛,才随玉净等来到方丈室落坐。
原来,年前来了一伙烟花盟的人,想要入伙镇国寺分得寺中香火钱,并以寺为落脚点。几次来人相谈均被拒,其心不甘,于是频频叫人前来捣乱。因怕引起官府警觉,倒亦不敢明目张胆前来。寺中众和尚无防护之力,忙请来挚交圆通兄弟,又请来丐帮众人前来相助。烟花盟见得寺內防范,到一时亦未再来。
任天琪转头对陆士兴道:“陆兄,此处烟花盟所部共有多少人?落脚于何处?可一一知晓?”
陆士兴起身回道:“回大将军,烟花盟在此共有两派人,一派当地人,约有五十人,一伙来自山东河北,约有一百四十人之多。不过前几日这当地烟花盟这边又来了几个盟中高手,正带领众人在与那伙后来烟花盟之人谈判。两派人皆住无定处,单按每逢五,十五,二十五三日,双方皆会在此去向西七里处一城隍庙处集结。”
“为何?”任天琪诧异问道。
陆士兴一时不得明白,道:“大将军不知这初五,十五,二十五三日乃烟花盟定下的接单杀人之日吗?这天下皆知烟花盟无人不敢杀,无事不敢作,就怕别人出不起银子。这不,这两派是去抢单收定金的。”
任天琪略一低头,思索片刻,抬头道;“高邮境内共有多少烟花盟部众?兴化宝应境內又如何?”
陆士兴道:“据小的估计这沿河沿江各县应当均有烟花盟部众,这是肯定无疑的,只是实际情况并未去查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