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虹云笑道:“我慕容家建庄数百年来还未曾怕过谁。甭管他大金,大宋,那家亦得给我家几分薄面。大管家但说无纺。”
大管家话未出,已是老泪纵横,双膝跪倒,道:“公子,我家二爷如今是生死不明,徐州兵是大难临头,我任家堡亦是劫数难逃啊。还请公子爷瞧在咱家二爷面上劝得老爷子举家搬往扬州才是!”
慕容虹云主仆大惊,不想世事如此变幻不定。
慕容虹云忙扶起大管家。
大管家就将任天琪带人北上少林索要殷开山未果,生死不明;大金国势必趁机对南用兵;扬州城里各人心思不定等说了一遍。
慕容虹云道:“那你家老寨主又为何不去扬州呢?“
大管家道:“咱老爷说了,咱家已隆盛之极,衰败必然;本寨创建来之不易,咱二爷声名得来亦来之不易;今子散亲离,竟莫如寻常人家,乃天命如此,决非人力所能改变。人老了不期变迁,望落叶归根,厮守历祖历宗之神灵所在。”
慕容虹云点点头,道:“带兵打仗,在下是外行;扬州城里有鹿大侠,西门先生众人,自不需在下出手;瞧来只有寨中无人坐镇,在下倒是可在场助把力了。”
大管家喜道:“如此甚好,只是如此来恐误了公子行程。”
慕容虹云道:“不碍事。近来寨里可有反常现象?”
大管家点点头,道:“有。”
大管家上前在慕容虹云耳边低语了几句。慕容虹云点点头。
众人皆早早的睡去。府里寨里一片安宁。
慕容虹云自有一白姬作陪,却是一人睁大了眼睡不着,脑海里行马天空。
白姬翻了个身,见得主子正唉声叹气,忙爬过来,埋首胸前,笑道:“好爷,怎还没睡啊?是不是又想大小姐了?奴婢不正在眼前吗?”
慕容虹云伸手抚摸着白姬的后背,道:“大姐,你说这任家堡亦真是隆盛之极了:一门数吏,两位郡主,西门清远钱财之巨绝不在我慕容家之下,堪称富可抵国。瞧这一家子妻离子散的,生死不明,难道就应了那句泰极否来,否极泰来吗?那我慕容家又怎可绵延了数百年了呢?这又是为啥了呢?”
白姬睡眼朦胧,伸头抢过慕容虹云的嘴巴,亲了一下,笑道:“爷啊,这时候谈这挨不着的事情,就不怕大煞风景啊?”白姬未等慕容虹云出声,就凑头又给堵上了嘴。
慕容虹云没法,二人一阵巫山**后,还缠绕在一起。
慕容虹云更是没睡意,推开白姬起来喝了口水。正要回身上床,就闻听房顶轻微脚步声。
白姬亦听见了,伸手拿过衣衫裹上,就要下床出去瞧瞧。
慕容虹云一把按住,伸指头摇摇,挥掌灭掉墙脚处的亮灯,冷笑着站在床前,竖耳静听。
房上之人就在屋面之上,借着月光正在掀瓦。伸手拣了两片,却又停手抬头瞧了瞧四下。府里一片安宁,远处薄雾已起,如白练轻挥,四下愈见得朦胧。
来人站起身,是个六尺身高,略胖之人,一身夜行衣,手提一长剑,只露出一双精目。那人迟疑了一下,又飞身离去,朝北院飞去。
慕容虹云回头瞧了一眼白姬,微微一笑。回头右手轻挥,一股劲风起。窗户轻启。慕容虹云已是纵身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