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也道:“丁甲山没我没去过的地方,向导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吧。”
玉漱很快走了过来,四人彼此打过招呼后,也不废话,转身便渐行渐远。
云汀真人遥看着那四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她实在不知道她这样撮合方胜和玉漱对不对,她实在太疼爱玉漱了,她觉得玉漱终有一天会恢复对方胜的记忆,她只希望那个时候的玉漱会因她今天的这番撮合而感激她,而不是因她故意不让两人见面而埋怨她。
方胜、王雪心、王冲陪着玉漱在丁甲山步行转了半天,从头到尾,玉漱说了没超过十足句话,但这已足以让方胜发现玉漱身上的又一个变化,她以前和陌生人是不说话的。
等三人把玉漱送回去的时候他们仨都累得快不行了,不是走路累,而是气氛太诡异。他们仨都难以避免地把玉漱当成了整个队伍的核心,玉漱一直很安静,他们也不怎么放得开,连笑闹也不敢。
三人从漱玉山驻地刚一走远王雪心便嚷嚷道:“我不干了!下次再陪她逛丁甲山,谁要来喊我我和他拼命!”
方胜苦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怎么没有,你问王冲。”说完王雪心就瞪着王冲,那眼神,似乎只要王冲和她说的有一点不一样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王冲看看他姐,又看看方胜,半晌才道:“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方胜“卟”一下笑了出来,连忙接道:“是啊,星星好像也特别多。”
王雪心气得都快不会说话了,指着至少一个时辰才能下山的太阳道:“你们两个,现在是白天!!!”
后来方胜跟王雪心说了不少好话她才消了气,并勉强使她答应下来,下次再找玉漱时,可以再陪他们一次。
其后的两日第一天是讲道,耽误不得,第二天是坊市交易,山上全是人,也没什么好逛的,于是他们也没去找玉漱。第三天是次轮比试的最后一天,雷落宗、灵兽山和六丁门皆有弟子上台,于是他们三个又跟去加油了。
便是在这天,方胜又看到了个厉害修士。
据台下观战的修士讲,那修士是佐摩国东南一个叫即战宗的门派的弟子。方胜搜肠刮肚,好半天才想起来,即战宗是佐摩国东南边境上的一个宗门,与临国多有摩擦,而且全是此宗主动挑衅,据说是为了锻炼门下弟子的实战能力!
台上的那即战宗弟子看起来三十上下,身形极是雄壮,古铜色皮肤,肌肉高高鼓起,让那些身体差的人看了就有种心惊肉跳之感。在擂台上他从头到尾没用任何法诀,右手持一杆血红长枪,左手则是一面圆形黑铁重盾,脚下是一双暗金战靴,正是这三样东西,让他可以跻身方胜心中的高手之列!
方胜最先注意的那杆血红长枪,可是他在台下看了一盏茶功夫,那即战宗弟子竟一次也没用那长枪,仅仅是将之握在右手中,收在身后。与长枪向反,那盾却是“当、当、当”响个不停,他的对手每攻击一次,他也不闪,只是一扬那盾,接着便见盾牌上忽地冒出一个巨大的黑色盾形虚影,将对方的攻击完全挡下。
后来方胜越看越心惊,因为不论那即战宗弟子的对手如何攻击,法器也好,法诀也罢,他皆能凭那一面盾牌轻松挡下,然后方胜便开始猜测,假若是自己的青彤剑攻那盾牌,定然也讨不了好去。若是武王锤还好使,在面对那厚重的盾牌时说不定反而能发挥些作用。
那即战宗弟子的对手攻了几十招未建寸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出手之时再不留余地,全力进攻,在防守上自然没那么周全了,实际上那即战宗弟子连一招都没攻过,他似乎也用不着防守。
然而便是在他守势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一直矮身缓行的即战宗弟子突然斜着跃了出去!一时间,台下众人几乎被即战宗弟子脚下爆发出的强光刺痛了眼,有见多识广的人已经惊呼出来:“金遁!”
等那金光消失的时候,那即战宗弟子已经向右上方空中移动了四丈距离,半空中,他第一次将左手重盾收在体侧,右手那杆血红长枪突然调转枪头,以枪尾向下方的敌手刺去!
他的对手已经意识到身体露出了破绽,然而那杆血红长枪实在太快了,“呜”一声便直接化为十余丈长,枪尾正刺在了那破绽处。
“卟”一声,中招之人吐出一大口血,身形则飞向了台下。那一瞬间,方胜不由背上发寒,因为他很清楚,那即战宗弟子调转枪头时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如果减去这个时间,再以枪头刺击,那么即使是他站在那里,也一样会中招!
守时不急不躁,动则一击必中,此人实是劲敌!方胜离开那擂台的时候,心中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当晚当方胜便得知,雷落宗又有一个师兄落败。
等回了屋,一个人躺在床上,方胜不由嘀咕道:“真不知这次大赛里到底有多少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