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忽听得啊林子里一阵大笑,从那林子里竟然用处十来许人,俱是青锻锦服,与那青衣汉子一般无二。中间那宝蓝长衫儿,腰白玉之带的确是苏文的熟人,不是那张阁老府上含怒而去的赵頫却又是谁呢?
苏文略拱一拱手道:“原来是赵公子,却不知赵公子引某前来此地,所为何故?”
赵頫冷笑道:“所为何故,却还来问我?昨ri我出张府之后,便也细细打听了,你不过苏州衙门一差役耳,为何能够娶得张薇娘?想你此等身份,却要娶那千金小姐,是何道理?我自幼与那张薇娘便有婚约,却不曾想那老匹夫竟宁愿许与你这样一个低贱之人,也不愿将女儿许给我,今ri引你到此,便是要出那一口恶气,以消我心头之恨!”
苏文冷笑道:“看你模样,定然也是有名有望府上的公子,却不曾想要行这下三滥的手段,我乃公门中人,若是对我不利,便是重罪!”
那赵頫亦冷笑道:“莫说你一个小小衙役,便是那陈吉老狗,我也不放在眼里。今ri若是让我出了气便罢。不然……”
苏文冷笑道:“不然怎地?”
赵頫哼了一声,便道:“不然,今ri之时,便是你明年祭ri!”
苏文听了,也不答话,只讲那朴刀一摆,做了一个太极刀起手式,目光凛然,好一派英雄之气,却是一点也不惧这赵頫。
赵頫怒道:“你便是要自寻死路罢?今ri便要成全于你!”
苏文冷笑道:“休说无用的废话,只管啰唣,若是没有胆气,便趁早回转,只留那青衣汉子,跟我回衙门便是!我兄弟平白吃了他一拳,岂能轻易放过!”
赵頫不怒反笑道:“好汉子,既然如此,还不动手?”
那十数名青衣汉子齐声答应,齐齐绰起刀枪,齐声大喝,一起都往苏文身上招呼过来。好苏文,摆个刀势,迎将上去,端的是一场好厮杀。但见:刀光闪处金鸣声响,拳脚到时虎步生风。
那赵頫看的是目瞪口呆,原想寻得那苏文的晦气,引入这林中,一刀结果了,好消心中之火。又心道这苏文不过乃杭州府一衙役,便是再大本事,这十数人便也将他擒来,原指望痛打这厮一顿,然后结果xing命。却不想这厮如此强悍,犹如七国中袁达重生,三分内张飞出世。心中也有些着慌。
不多时,那十数人的青衣汉子,倒地哀嚎着已七七八八,只有两三人兀强自支撑,但见那苏文一刀磕飞点钢枪,一脚踹走凶煞汉,三拳两脚,这地上便没有了站着的汉子,挺直的凶徒。十数人的青衣汉子俱都躺满一地,呻吟不绝。
那赵頫惊惧,但见苏文冷目相对,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行将过来,不绝后退几步,声se俱厉般道:“苏文,你打上我等十数仆众,我……我定当道杭州府衙之内告你一状。”
苏文冷笑道:“方才不知是谁言道‘便是那陈吉老狗,我也不放在眼里’之语?想必我家相公也是不待见于你,若是你去告状,那相公是信你还是信我?”
赵頫心惊,不想着苏文心思缜密,当真是没有法子来打发他,只是后悔没有多带人来,但见今ri之状,这苏文定然也是为隐世的好汉,也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暂且告饶在做计较。
一念及此,那赵頫便说到做到,“噗”的一声跪在地上,顿时便涕泪俱下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只愿饶过我这次,来ri定当上门赔罪,以备厚礼!”言毕,竟然痛哭失声。
那苏文知这赵頫不过是做做样子,心道此人能屈能伸,定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今ri得罪与他,却不知ri后如何报复,看他神情,也是个睚眦必报之辈,区区娶亲之事,便能动了杀机,今ri这番,定然设计以久,若是我没有反抗,打死也无人知晓。再者今ri之事,若是作罢,他定然怀恨在心,只是我那老母亲在堂,想必也会受其惊扰,看来莫若斩草除根,一念及此,握刀之手一紧,便要动作。
那赵頫见苏文目光渐冷,便知其心中已有杀心,便急忙膝行几步,爬至苏文身前,抱定苏文腿儿哭诉道:“我来这杭州城内,也是多有关系,商贾大户,名流缙绅,都与我相交,还望好汉体恤则个,ri后好备齐厚礼来谢罪!”
苏文闻言,知他以身份来压自己,又自寻思,他这番话却也有道理,如是今ri杀他,这样有身份之人,定然要严查辑凶,我从南城门追出,那些闲汉也是见过的,也是难以安身,一时间难以决断。
那赵頫见苏文脸se如常,但脸se变幻,知他心意,便又上前哀告。苏文权衡良久,便将那刀一摆,一脚踢中那赵頫,却是一个窝心脚,将那赵頫踹的口吐鲜血,面se如纸。又喝道:“今ri你这般算计我,想必也是要我xing命,且给你一个教训,好叫你得知,我也不是一善于之人,ri后若是还心怀叵测,便立时取了你的xing命便罢!”言毕,将那朴刀“呛”一声收入刀鞘,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