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山来,那寨子里zi you百十许人,守在那关隘之处,进的厅堂,钱老本让张小年首位坐了,自己只坐了一个陪席。
既来之,则安之。张小年只是暗中jing惕,却也不着急走,不多时便有喽啰端来饭菜酒肉。钱老本自顾斟满身前澄几上的大碗,端起来对张小年道:“今ri与好汉相见,zi you一番曲折惊险,只是不打不相识,我也是钦佩好汉为人,便为这个,就可干上一碗!”
张小年见那钱老本说的陈恳,也将自身凳前大碗筛满,一饮而尽,便道:“寨主这话说的陈恳,我便陪饮一碗,只是我再借花献佛,也为寨主的慷慨,干一碗便是!”说罢,也斟满一碗,敬了钱老本。
所谓“酒盅里好交友,拳脚上见真章”,两人喝着兴起,具有几分酒意,那钱老本说起这做匪的经过,却也是一庄户人家,受不得逼迫,打死了财主的家奴,烧了金碧的庄子,只顾逃到此地,便落草为寇,一时间也聚得了百十来人,成ri家的剪径过路的行人,不料这ri去县城里,将那剪径的货物脱手,回转之时,便见张小年树下休息,眼见得自己出来也有五六人,一时手痒,便来打劫,引出这段事故。
张小年感慨一回,也不欺心,将自己遭人陷害,吃了官司,要被府尹捉拿的事情也说了,两人感叹一回。
钱老本道:“好汉也是吃了憋屈的人,只是这番要往何处去?”
张小年叹道:“我亦没有出处,只是过一程便算一程就是!”
钱老本这是拍手道:“若是如此,我倒有个好出处,只是不知道好汉看不看得上!”
张小年道:“本是个落魄之人,何来此言,担得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便是,哪有甚么讲究?”
钱老本便笑道:“这个出处便是在下的这个山寨。若是好汉应允,我便将这山寨之主的位置让与好汉便是!”
张小年惊道:“这却如何使得?”
钱老本笑道:“前番听好汉言,也是个公门做差的人,俱也见过那做官的,自古谁将差人当人看?那有钱的,从来不曾与人以公平。我看似我等这般,zi you自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快活异常。好汉也是有武艺之人,一身本事,难不成便费了?”
张小年只是叹息,并不言语。那钱老本心里赞叹张小年的本事,有心结交,此番诚恳之言,不怕打不动这走投无路的张小年。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便尽兴散了。那张小年自去歇息。晚间细细思量这钱老本的言语,起先却是抵触强烈,从公门差人沦为占山大王,一时间身份倒置,很难接受。待又想到今ri的遭遇,与那府尹的抓捕,又是意兴阑珊。
这一觉只折腾到天明,待到钱老本相请,说起昨ri的话题,张小年不再犹豫,便一口答应下来,权且是个暂时安身的所在。
那钱老本道:“今ri便有新的山寨之主了!”
张小年推辞道:“入伙可以,只是这坐山寨之主,却是不能!”
钱老本笑道:“本来我也是个粗人,坐这位置,甚事吃力,兄弟又是在衙门里当过差的,见过的世面颇多,交往的人物甚广,也方便知人断人,ri后行事之时也好打商量!”
张小年见如是说,便也不再推迟,便做了这山寨之主。那钱老本做了二寨主。张小年见这山寨还没有名号,便问是和寨?
钱老本道:“本来也不曾有名字的,这座山换做而双虎山,只是不曾取的山寨名字,这些我等也不懂,若是哥哥懂得,便取个名字罢!”
张小年便笑道:“既然山势双虎山,我们这山寨便就叫做双虎寨罢,只是我等啸聚山寨,做的大了,也怕那官兵围剿;若是做的小了,自身也难保。我这番有个主意,这山寨从今往后,便要立个规矩,个人俱按规矩行事,便不怕行差踏错!”
钱老本点头道:“这确实一个好主意,ri后山寨兴旺,定然为时不远!”
两人一同商量了一些细节,又将那山寨的规矩细细的琢磨一边,ri后便与那山寨兄弟讲了听,不明白的都解释通透。一时间山寨倒也出现了新气象来。
这张小年落草成寇,却道那ri吴大牛逃出杭州城,往北迤逦而行,也曾落得城镇酒店,却不见张榜捉拿,心中甚是奇怪,也暗自庆幸。不一ri,路过一镇,却见几个兵丁在那城榜之下坐了,城榜豁然便是招兵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