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点头,杨宗保便道:“我等以逸待劳,辽军已然挫了锐气,疲惫不堪。现在此时,冲杀下去,定然能够杀他个措手不及,一举成擒!”
苏文只拿眼儿斜睨穆桂英,那穆桂英笑道:“你不说,便使我来说道。也罢,这小子天xing便笨,我便勉为其难罢!”言语之时,又拿眼儿戏谑望着杨宗保道:“那辽军虽然死伤大半,但这一场雨来的及时,只怕还有几千人马,若是我等强攻,这辽人生无可逃,要是定要拼过鱼死网破,置死地而后生,岂不将我等置于凶险境地?若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战,又有何足道哉?”
杨宗白赧颜,无一言以复。只对苏文道:“将军,岂能见那番将安然退去?”
苏文笑道:“自然不能白白放走了他,我已有安排!”言毕,招两人如此这般吩咐下去。这自又有一番算计,却不知那番将又如何应对。
那萧观音奴与萧挞凛道:“现如今大火已熄,河水已退,我等却只余五六千人马,且粮草军马丧失殆尽,失了那马军的优势,唯今之计,便是从原路折回,再去向太后请罪便是。”
萧挞凛黯然点头道:“一切单凭将军安排便是!”
萧观音奴便点头道:“既如此,某便领两千军出隘口,将军自引其余军部架桥从河口抢渡回去,见了太后,自为我请罪便是!”
萧挞凛惊道:“此举无异自寻死处,我岂能坐视不理?”
萧观音奴惨笑道:“此举旨在迷惑宋人,只道我等将全力冲击隘口,使得宋人引兵据守,将军好从容脱身,为我军留的一点血脉。”
萧挞凛还要争执,那萧观音奴怒道:“方才已然允了我,但由我指挥,你如今不听将令,便是抗命不遵,想要军法从事吗?”
萧挞凛便不再搭话,只望着萧观音奴点起两千人马,又见他跨于马上,回望萧挞凛,惨然一笑,拍马就往那山坳隘口行去。那萧挞凛忽然大喝一声:“好兄弟,来ri为你报仇!”双膝霍然跪地,只望那萧观音奴行出,拜了三拜!
其余众士兵,俱都随那萧挞凛跪倒而拜,一时哭声震天,直冲山谷。那萧挞凛拜毕,爬起身来,跨上大马,手拿两只狼牙棒,谓众军士道:“如今副将军为我等生机,已然豁出xing命,我等岂能让副将军白死?全军从速架桥,某等先回大营,ri后再来以雪此仇,誓将此宋将碎尸万段,方才泄心头只恨。”言毕,从军士轰然响应,伐树架桥,俱都当先,倒用不了多少时辰,便将那浮桥架起。
那萧挞凛正要挥军而退,忽然变听得数里之外杀声震天,又有巨石坠地震响轰鸣之声,人马嘶叫呼号之声,虽数里之外,亦清晰可闻。不多时,那声音渐渐平息,直至全然不闻。那萧挞凛虎目含泪,又冲那关隘处抱拳行礼,便挥军渡河。
正当时,那关隘口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之人便是一员青年将领,戴一顶鱼翅撒红缨头盔,披一副绿绒穿,红绵套,嵌连环锁子甲。系一条称狼腰,宜虎体,嵌七宝麒麟带。著一双起三尖,海兽皮,倒云根虎尾靴,坐一匹登山跳涧胭脂马,身前横一长刀。身后锦旗迎风展,两军阵前刀枪摆。
那青年将领身旁,亦是一员少年小将,亦是银盔银甲,手绾长枪的少年英雄。萧挞凛认得便是ri前交手的那杨宗保是也!那杨宗保手中提着一个鲜血淋漓的首级,大笑道:“兀那番将,你这副将军已然被我枭首,若是识趣,便速速降我,不然定然取你xing命。”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萧挞凛大怒,正要上前拼命,那身旁一小校道:“将军休上了那宋人当了,副将军为将军谋,死得其所!”
萧挞凛悚然心惊,勒马回顾那小校道:“你可有姓名?”
那小校躬身答道:“小人耶律宗云是也!”
萧挞凛点头道:“倒也有些见识,若能成功回营,定当升赏!”言毕,也隐忍那杨宗保喝骂,留一军断后,自引军从那浮桥渡河。
杨宗保见辽人并不上当,正要追赶,苏文笑道:“只叫乱箭she他!”,那宋军阵中顿时乱箭齐发,那渡河辽兵死伤无数。正进退不得,忽见那斜径里又杀出一只人马,上面一员银盔银甲,好个英武的巾帼女将,手绾一杆长枪,冲那萧挞凛大声喝道:“辽人胆小,连我这女子也害怕不成?”言毕大笑,又使众军士极尽辱骂。
那萧挞凛哪受的这般鸟气?只喝的一声道:“小娘皮休得欺我,看我斩你首级!”说罢,不顾部属劝阻,拍马直往那穆桂英处冲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