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见辽兵后退,阵型严整,不由叹道:“辽军如此森严,却是生平一大劲敌也!”也不追赶,自收拢残部,清点人马。经此一役,人马已然不足万人,损失颇重。眼见那辽军又退入祁州城中。不由便后退数里,安营扎寨,与辽军相持!又一面遣人与那右翼宋军联系。
那右翼宋军缓缓前行,不多时,便与杨延昭汇合。那杨延昭见那军前大马之上,端坐三人,中间为首一人,不是他人,乃是苏文是也。两旁之人,其一乃是穆桂英,其一乃是杨宗保是也!不禁大喜,迎上前去。
苏文等慌忙下马,与杨延昭见礼。那苏文躬身行礼道:“末将救援来迟,往副帅絮罪则个!”那杨宗保也慌忙上前,与父亲行礼,只穆桂英,也不行礼,又不拜见,神se冷漠!杨延昭不以为意,上前将两人扶起,一手挽住苏文手臂大笑道:“本以为乃潘元帅大队人马到矣,却不曾想乃是苏将军,倒是让某意外,快快随我进营帐中,将那原委一一道来!”
一行进了帅帐,杨延昭亦有些忍耐不住,谁知,那杨宗保竟也心急,争着将如何使疲兵之计,如何断桥水攻,如何火烧辽军,如何斩敌大将,如此这般,细细道来,说道jing彩处,亦添油加醋,只显得眉飞se舞,意兴盎然。苏文只是微笑,待到杨延昭询问,便只出言一二,加以斧正。
苏文又道,回师之时,径往祁州而来,yu与大队汇合,不想见宋辽大战,恐宋军吃亏,便故布疑阵,用那马匹军士俱伐得树枝,来回拖曳,造出滚滚浓烟,好似十万雄兵,惊退了那十万辽军,不想正使得其实,将杨延昭救出苦境。
杨延昭叹道:“苏将军用计,乃鬼神莫测,幸得及时到来,惊退了辽军!”此时苏文又令人献上了萧挞凛和萧观音奴二将首级,又领人领了名册,将那四千辽军俘虏交割清楚。
杨延昭大笑道:“苏将军一战成功,定会名垂青史,这萧挞凛与萧观音奴均是那萧太后得意左右手,不想今ri竟被将军斩首!”又传令下去,将那首级挂在营门口示众。
苏文笑道:“此战,杨宗保亦贡献极大,那萧观音奴之首级,便是令郎所斩,某却不能贪他这份功劳,还望副帅量才为用。”因又值身边穆桂英笑道:“此亦巾帼英雄,那萧挞凛之首级,便是她所斩获,亦是大功一件。”
杨延昭眼有喜se,口中却道:“这孽障不过是得了苏将军的便宜,做了些许事情,不足为赏,且暂令他还是随将军左右罢了!”因又顾那穆桂英,见其一身银白铠甲,好不英气逼人,便笑道:“果然也是个不让须眉的巾帼,便升中军参谋偏将,待回京师,奏明天子,再行封赏罢!”
那杨宗保虽未受赏,不怒反喜,喜滋滋的站立于苏文身旁。此时之苏文,亦令其敬佩无以复加,但得苏文之令,便是赴汤蹈火,也不皱一眉。只是穆桂英却道:“穆桂英务求领赏,但得跟随苏文身旁,元帅无须为此枉费心机!”
杨延昭不禁失笑,此女子言辞耿直,不喜俗物,却对那苏文百依百顺,只是自己这一番心事,倒是想要将她留在军中,如此看来,却不成了。也不再多劝,只得笑道:“如此,便ri后再议吧!”
且说那韩元帅暂退祁州城内,一面使人打探宋军形势,一面召集众将军商讨对策,忽闻又探子来报道:“那宋人营门,高挂两颗首级,却是萧挞凛与萧观音奴将军之首。”
韩元帅大惊,此两人武艺高强,又兼领两万铁骑,渡河南击宋军大队,为何便被宋人枭首了?心中暗道:那两万铁骑只怕是全军覆没。如今那宋人大队,没有阻拦,只怕不ri便要大军压境了。又见在座诸将,都神情黯然,因这两人阵亡,只怕士气消沉。
不多时,又有探子来报,那出现于侧翼之宋军,不过五千余人,另有四千辽军俘虏,一同与杨延昭军会合。
韩元帅点头,谓诸将道:“各位可有破敌妙策?”诸将皆噤声不语。
韩元帅便摇头叹道:“此眼前宋军,亦不过一万五千余众,但急切之间却战他不下,那宋人大队又将赶到,唯今之计,便只有后撤一条了!”
那座下阿里昂叹道:“前功尽弃矣!”
此又有探子报说,萧挞凛军中尚有十余人,已然辗转回营中来了,正于军中闻讯。韩元帅便道:“且招来,某有话问!”
不多时,便带来一员小校,那人满身泥尘,一进营帐便磕头痛哭道:“小人耶律宗云,但请元帅为将军报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