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翠儿方将那吴大牛之言一一道来。那张阁老便道:“这吴大牛乃可信之人么?”
翠儿笑道:“此人乃是苏郎君生死交往的兄弟,断然可信,若是依得这计策,一切可保无虑!”
张阁老踱了几步,暗道:如今我也无他法,只是这个法子虽好,若是一网打尽便好,若是漏得一两人,只怕要引得众贼来寻仇,倒也是不可不防。想来思去,便咬牙道:“也罢,如今便依了你便是!”
翠儿大喜,便自去安排。不多时,那吴大牛依计送来了二十来大车箱子,待瞒过门口耳目,进的府中,将那大箱子打开,里面便窜出人来。手握刀枪。原来这些箱子里都藏着军士,一车倒也装的五六人,如此便有百来许人。
吴大牛自将那张诚引见了翠儿,那张诚上前一步,见了礼道了一声:“嫂嫂只管放心,如今进的府中,晚间时分,只管安心睡觉。若是听得动静,也不要前来,免得误伤了府中家人,倒为不美。”
翠儿点头称是,又自引吴大牛与张诚一起进得厅事中,又传与张阁老,一并引见。那张阁老也是个惯在官场的人物,便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儿,便着人送来了两盘金子,吩咐递与吴大牛并张诚道:“两位军爷也为这事奔波辛苦,这没人百两金子,料表谢意。”
殊不料那吴大牛忽然焦躁起来,将那托金子的盘子掀了,那金元宝滚了一地,怒道:“阁老这是如何行事?俺与苏文兄弟相称,如今这做的事,都是分内之事,如今阁老只晓得发付我等金银,却不如请那衙门中差人来就是,还用的着我等兄弟么?”
那张诚也让了那盘金子,点头道:“阁老不知我等兄弟情深,若是这般,倒是俗了我等兄弟的情意,便是我那哥哥听闻的此事,我又如何向他说起?此事休要再提!”
那张阁老见如是说,心中暗喜,心道:如此看来这两人确实真心助我,原本只想让他们惊散了这等强人便是,如今却是可以依靠的帮手了。不如就着他们来生擒也好!一念及此,也不再相强,一面又吩咐整治了一些酒食,又令厨下另做了十来桌饭菜,发付与那些军士吃了。
那吴大牛虽好酒,但记着晚间大事,不敢多吃。那张诚亦然,两人吃了酒饭,又将方才交待翠儿的事情又与张阁老说了,方才散了。张阁老自去吩咐家人不提。
至晚间三更,那青头巾汉子与那单黑罗袄汉子引了十人,手绾朴刀长枪等,轻手轻脚,往那张府后院而来。那其中更有开门高手,早早开了后院门,一行人进来,那青头巾汉子便吩咐道:“兄弟们先散开来,只管各院落里寻,但找到了,就来招呼。”
众人分散行事,不消一刻,便有人报与那青头巾汉子道:“方才有兄弟在那左偏房里堆放的二十来箱子,只怕便是宝贝。”
那单黑罗袄汉子便大喜道:“正是此数,我等快去取了!”一面便收拢人手,自随那汉子而去。正行走间,那青头巾汉子道:“贤弟,这琢磨有些怪处!”
那单黑罗袄汉子笑道:“却又有何怪处?”
青头巾汉子便疑道:“似我等这多人在此翻腾,却不见这府中人等,便似一座空园子一般,因此便觉得有些儿奇怪!”
单黑罗袄汉子便道:“哥哥休得生疑了,只待我等前去,将那些箱子取了!”正说话间,早有人开了厢房,果然见内里二十来口大箱,一个不少,便大喜道:“哥哥,如今这般财务都是我等兄弟们的了!”一面因向那些汉子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那十来汉子,低声答应一声,便各自用刀,要去撬那箱子,却听得那外间灯火齐明,将这整个后院照的如同白昼,之间一个黑脸的大汉,手绾一把朴刀,在外间喝道:“兀那贼汉子,还不出来束手就擒,爷爷便绕过你等xing命,如若不然,便一刀一个,杀你个血流成河!”
那青头巾汉子忽见灯笼齐明,又闻得外间喝声,不由暗自叫苦:苦也!那单黑罗袄汉子也是个光棍,只顾跳出门出,将手中的朴刀一摆,喝道:“休叫大话闪了你的舌头,识相的便让开一条路来,待我取了这些金珠宝贝,便可饶得你xing命!”
那黑大汉大笑道:“你这厮,死到临头却还嘴硬,却看你爷爷的朴刀是吃素的?”说罢大喝一声,一刀径朝那单黑罗袄汉子砍来。又喝一声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便听得内里大箱俱“霹雳”打开,从内力跳出人来,却又百来个军士,持朴刀长剑,将这十来人团团围住。那青头巾汉子见状,不敢再动,却见那军士内一个好汉叫道:“还不放下兵刃投降,还可免一死!”顿时那十来汉子见不是头,便纷纷抛下刀枪,跪伏在地乞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