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见苏文说的郑重,便也肃然道:“但说来听。”
苏文便将去万花楼见芙蓉的事儿,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那小小听闻如此,放松了口气,那手儿拍着胸口笑道:“只道是甚么事情,如此郑重其事,原来如此,些许小事,官人也来问我?”
苏文便苦笑道:“只因是你姐妹,便与你说之,却得你这般看待,好不冤枉。”
小小便笑道:“那芙蓉虽说也是个风月里出的女子,然那xing情却不似一般风月之人,倒像个大家小姐一般。言谈之间,毫无作se媚态,妾身也曾风月场上过来,便知她这花魁只怕有些虚妄。又见她这般要结交与我,所图者,必定是官人,如此,官人看的清楚,最好不过,便是官人不去说,过得一些时ri,妾身也要说与官人的。”
苏文拍掌笑道:“若然是个有见识的巾帼,如此看来,我倒是多此一举了。”
苏小小嫣然不语,顺手捏起身边一枝花,只将那花瓣儿揉碎了,抛向那湖水中,转眼间,便有数条鱼儿游来争食。
“若不是花儿忒香,又何惹得鱼儿来?”苏小小又对苏文笑道,“官人便是这水中漂浮的花瓣儿,只怕ri后争夺之事,也不能置之身外。”
苏文不禁喟叹这小小见识,若是个男子,定然也是个叱咤的好汉,做大事的枭雄。便感怀之下,一把将小小搂住,轻笑道:“如此,便与你做个花前月下的好事罢。”将那口儿凑上去。
那苏小小惶急躲闪,却争不过苏文,只被他噙住了小嘴儿,呜咽有声。那池塘之中,正花食的鱼儿,也被这羞人之声,惊得四处飞散。
苏文了却了此事,只等张小年消息。却说那张小年自张三投奔以来,也不问他甚事,又与他做了一个小头目。每ri吃酒吃肉,真如天天过年。便是有那劫道剪径之事,也不叫他参与,只管他做了一个山寨里一等的闲人。
初始,那张三便过得逍遥自在,只道是落草之人俱是如此。如今得了xing命,又如此厮混的闲情快活,真真如那神仙一般的ri子。
一ri,张三吃足了酒饭,便在这山中闲走,眼见得这双虎山,山高路险,树木茂盛,走得几步,便有些不耐,坐在树下休憩。那ri头被枝柯遮蔽了大半,是个好yin凉所在。便迷糊着要悃一觉。便拿那帽子遮了脸,闭目和眼。
正模糊间,隐隐那耳畔传来声音,便掀开帽子王下望去,却是七八个山寨兄弟,正去那山下打劫回来,正在路上挑了劫道的财货,累了,坐在下处歇息,也不妨上面坐着人。
只听得这一伙人俱是说些如何劫道的手段,又如何去那城中买办,在那**的ji馆如何玩弄婊子的事情,听得无趣,那张三便要依旧闭目打盹,忽闻一人道:“各位哥哥,这如今山寨中立了规矩,人人有事,个个分财,做得好公平的事,如今却吃那张三一人打破了,某有些不忿。”
又一人笑道:“此人甚得寨主看重,你又如何要说这些闲话?徒惹人烦恼。”
那人便焦躁道:“此事又非某一人道来,山寨之中,兄弟们如何说的,你们到不曾听过?某却不信。”
张三听闻自己名字,又听得为此事而争执,有心要听他说些甚么,便将那耳竖起来,凝神闭目。便又听闻那人冷笑道:“寨主这般做事,却不怕坏了山寨的规矩,也不怕冷了兄弟们的心。”
一人道:“此话何解?”
那人便道:“山寨的规矩是寨主定下的,如今为了那张三,好吃好喝候着,又与他做了个头目,想来又不曾出的一份力,如何做的这头目?眼见得如今连那剪径的活计也不叫他做的一件,如何服人?”
那张三听到此处,要再听下去,却闻这伙人要起身而去,便急忙爬将起来,闪躲在一旁,直看顾他们离开,方才闪身出来,寻思道:此人明明便是说我,如今吃寨主照顾,方才免了杀身的祸事,如今又为了坏了山寨规矩,我也须要报答他则个,方才显得我诚心诚意。只是要报答他时,也只得那一件事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