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气回到原地,却看见卫狐狸手臂上的布条已经被新涌出来的血***若不是他为了护着我而让伤口裂开加重,不拔箭应该不会有这么多血,心里有点小愧疚,但一想到他是卫家的人,是我的死对头,我的心立刻就平衡了。
借着火把的光芒,我在木架的另一边找到了卫靖远的短剑。我拿着剑跪在他旁边,心想,我一只手绑带子又绑不好,拔箭那更是不可能,小娘我到底能做什么啊?
忽地,一个想法窜进脑海,我紧握剑柄,将剑身往插在他手臂上的羽箭一拍。卫狐狸一声惊叫,猛地坐起,完好的那只手已经扣在我脖子上。
“是谁!”他开口的同时,我手里的短剑也抵上他的心口,“卫靖远,你再敢用力一分我就戳你心窝一个透明窟窿。”
他冷静下来,脸颊的冷汗却还大颗大颗滚落。我正要给他说明我们所处的境地,卫靖远看起来却无心静听,他的目光扫过我身上每一个地方,最后在歪扭得特别明显的手肘处停下:“你受伤了?疼吗?”
“不是很痛,估计是麻木了。”我撇撇嘴吧,听娘亲说过这里有一条经脉称为“麻经”一旦撞到,整只手臂会麻痛不已,但若是扭到就会发麻失去知觉,我想我是后者。
卫靖远嗯了一声,“应该是脱臼扭到经脉,过来,我帮你接上。”诶?小娘我没听错吧!卫靖远还会接骨?
见我愣着不动,他不耐烦地单手捞过我的手用力一拉一合,我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却不痛了。“卫狐狸,你还真行呐!”我活动了一下手臂,除了还有些隐痛和不适之外,已经可以活动自如。
“卫……狐狸?”他拉着脸看我,我一怔,呃,刚才一激动不小心说漏嘴了。
“咳咳,什么狐狸?在哪?”我装作一脸好奇的到处看,卫靖远一手盖在我的头顶,强迫我转头看他:“你还在胡闹什么?摸清楚自己的处境了没有?”
“吾当然先将这里探查遍了!”我不悦的拍开他的爪子,“这天然的溶洞应该是被人弄成了地窖之类的,你看那些木箱。”我朝着墙边努嘴,卫靖远了然点头道:“那你知道木箱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再说了又不是贼,一进来就翻人东西总归不好。
卫靖远长叹口气:“算了,你先帮我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再作打算。”说着,他已经呲啦一下撕开布条和衣袖,我这才发现他身上那件衣服和我的一样也是普通之物。
我拿了他撕下来的那节衣袖在河里洗干净,再拔下一根火把插在旁边的石缝里。当我把在火焰上烧过的剑刃移到伤口上方时,手却不由自主的轻颤:“吾想,吾做不到……”
羽箭和皮肉相连的地方裂开无数口子,血像泉水一样涌出,伤口边缘已经发白。说不定,这根箭还是穿过骨头的……像是感知到他身上的痛,我觉得自己的手臂也痛起来。
“怎么,城主大人有本事放箭却没本事取出来?”卫靖远唇角扬起,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嘲笑,“你就这点本事,怎么和我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