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咽了咽口水,瞧了台上一眼,这才垂脸道:“族长说三长老当立刻请二位客人去相见,此外,还需安排专门的人手为白龙救治。不可拂了二位客人的心意。”
“什么?!”男人难以置信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迫使他的眼睛看着自己:“你可是给族长说清楚了?那两个人、他们插手巫咸族内务!若是简单放过,我巫咸一族的威严何在!”
“三、三长老,小人确实如实说了。可是、可是族长也是那么说的啊。小人并没有少传、或者多传一个字,请三长老明察!”后者战战兢兢差点没将自己的脑袋掰开来给他看。
“滚!”男人扔开他,拧着眉踹了棕熊一脚,“没出息的东西!”
他最终还是依照那人传的话去办,有人提着胆子问是不是应该让负责照顾白龙的繁小冷去照看白龙,被他一句话堵回去:“就算她是龙女,也是戴罪之身。她的事,等见了族长再说!”
“……”没人再敢插言半句。
三长老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邢台旁边:“二位,请吧。”然而,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祁靖远依旧黑着脸给白龙包扎,我亦有条不紊的划拉着布条。
他就那样尴尬的晾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唯有夕阳落尽,越发显出他眼中的熊熊怒火。
折腾到天彻底黑尽,我和狐狸才慢吞吞起身将白龙交给早已跑来候在一边的医官。“它活不了多久了。”狐狸洗手的时候,咬着牙如是说。
“我知道,年纪太大,伤势太重。”我抬手抚上他的肩,驯龙寮出事的那回,我和他都见过不少龙的生死挣扎。
对于白龙此时的状况,我们心里明白得很。可纵然是走,也要让它走得体面些,不要死在那个恐怖冰冷的邢台上。祁靖远忽然反握住我的手,幽幽道:“浅浅,若是为夫忍不住上房揭瓦,你会答应的吧?”
滚烫透过他湿哒哒的手传过来,一如他心底燃烧的怒火。
“嗯,我答应。而且,还会助你一臂之力!”我勾起唇角,有时候我们就是这样一对夫妻。
灯火通明的大殿,端坐着巫咸族族长——看起来四十左右岁的长髯男子。卧蚕般的眉,利刃一样的眼,端正的五官带着凌厉的威压气势,配上一身玄色长衫,竟是比天边的一勾弯月还要冷。
带我们进殿的小童依次介绍,主位上是族长,而坐在族长两边的四人就是巫咸族各分支长老。
冷面族长左边坐的倒是个圆润和蔼的白胡子老头,眼睛睁不开似的眯成一条缝,嘴巴因为缺了门牙而瘪着。和他身边的族长恰好形成一冷一暖的对比。
其他三人倒是颇有“向族长看齐”的意思,一律冷面黑衣,特别是棕熊的主人三长老,脸憋得像是噎了一团火。
简单的招呼之后,为首的族长简单介绍了巫咸族的组成:主家一支负责统领,分家五支,一家驯龙四家驯兽。不过,此时上面只有四个长老而不是五个长老,是因为罗家没了罗罗鸟,被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