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笑话?”族长眉峰一动,斜睨着这个圆润的老头子。
“族长不是这么打算的?”因为没牙齿而瘪着嘴的老头子继续问,其他二人同时朝他投来目光,脸上看不出变化,眼中的讥诮却不少。
族长往后一仰,歪在主座上:“豢龙氏必须为我们巫咸族所用!先祖们曾在数百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不过是换我来实现。”
“……”老头子的眼睛依然眯着,嘴角的线条却渐渐拉直,“书上说,曾经的巫咸国和豢龙氏其实是交好的。我们繁家能遇到白龙,也是得益于豢龙氏的帮助。”
虽然,那委实不是一个圈套,但繁家的祖先却真是机缘巧合救了白龙。
“你想说什么?顾及几百年前的感情?”族长好笑的勾起嘴角,眼中的轻蔑不言而喻,“繁家这个分支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鲁皇嗜龙如命,你们最好让那些龙听话点。”
米团子一样的老头子瘪了瘪原本就瘪的嘴,不再说话。
“大长老,族长的看法那才是众望所归。跟一群只知道躲在旮旯里的胆小鬼谈什么感情?是把利刀,不使不磨也会生锈烂掉,要真是合作难不成还指望豢龙氏打仗啊?真是好笑!”二长老被酒意染红了脸,搓着光亮的脑袋道。
老头子端起酒爵,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繁家没了白龙这些人越发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一口酒没动的四长老先开一只眼睛:“若他们是一把利刃,一把没生锈的利刃,就更要握在手里。免得伤了自己。豢龙氏千年前帮助过一个人一统天下,四海升平。这样的利刀,不管放着多少年,一旦找到都不该脱手。”
不该脱手……就像是族长掌控巫咸族的其他支系这种?老头子放下酒爵。
“若是这把利刃我们无法让他们屈服,又当如何?”老头子从未说过这种拂逆族长的话,可自从白龙出事,他隐隐发现族长是要削弱繁家的力量。
这些还是他那个跟只兔子似的孙女无意中提出来的,那丫头同她奶奶一样聪颖。
她说罗家出事,族长没派人救援,指不定就是巴望着罗家彻底衰败。可眼下正是族长打算夺取天下的重要时期,用人之际这么做不是百害无一利?
老头子想不通,头疼的久了就顾不了那许多。反正繁家在巫咸族中的印象,一向都是“长着反骨”。
“那有什么?”二长老一拳砸在桌上,“杀人夺龙!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回做,而且,本大爷喜欢这么做。杀戮的感觉,真他娘的爽快!”
说着,他展拳握住桌上的酒爵往嘴里一灌。酒液从嘴角滑落,他伸舌一卷迅速截住,仿佛是喝到了甜美的鲜血。
老头子久久眯着的眼睛动了一下,线一样的缝隙中是凌厉的光。不过,那些光此刻只表达着一种意思——嫌弃,深深的嫌弃。
他不再理那个被杀戮操控的家伙,转向主座道:“用狠绝的手段得到的东西,只怕守不住。属下提议,既然夺取天下,不如在百姓心中留一个好印象……”
“够了!”族长不耐烦的打断老头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