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他一眼:“本夫人不是不敢赌,是不相信你这个长老会愿赌服输。没信用的人,本夫人懒得与你浪费时间。”
罗阑从鼻子里冷冷嗤笑,繁小冷也歪过脸解气的剜二长老一眼。周围的士兵们全都齐齐低下脸不敢看他,就连他们身边的猛兽都似有所感的悄悄趴在地上。
他老脸一红,咬牙切齿的扔掉剩余的鸡腿:“哟——呵!祁夫人,你还真当自己能写点路线内容,整个巫咸族的人都不敢动你了是不是?信不信爷今天就收拾你!”
我一下一下的轻拍着襁褓,连白他一眼都懒得做,直接无视。
“喂!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怕了啊?怕就求饶!”二长老还在那边跳脚,他身侧的女人忽然脆生生道:“长老,天亮了。”一丝晨光,从天边开始慢慢扩散。
邢台上的人纷纷抬头望天,就连罗阑和繁小冷都忍不住朝天边看。
昔日这表示天明、令人心情愉悦的光芒,此时却像渐渐朝他们靠近的利剑寒光!它每展开一些,利刃就距离邢台上的人的脖子更近些,无人不怕,无人不忧!
二长老鸭叫似的笑声震荡开,他将矮几上的盘子扫落,抓出一个竹筒“砰”第砸在桌面上。
竹筒里面防着十来块竹片削成的令牌,每块都长得像没有剑柄的匕首,倒立在那里。上面用朱砂写着大大的“令”字,还用一个黑色的圈圈着。
“祁夫人,你怀里的孩子,只怕得放下了。”二长老拿起一块令牌,得意的瞧着我。
见他拿令牌,那些准备行刑的士兵立刻站到所有人身后。一个人对应一个手持利剑的士兵,“唰……唰……”的拔剑声此起彼落,吓得人胆战心惊。
不远处的暗巷,藏着一群同样手持武器的人。个个都盯着邢台,如同盯着兔窝的猎鹰。
“掌家,是时候了!我们上吧!”
“再等等……”
“掌家不能再等了!二长老手中的令牌一脱手,那些士兵的剑就会刺穿大家的心脏。要救人,就只有现在了!”
“……”繁长老朝天边看一眼,额头细密的汗珠滑进脸上的褶皱,他缓缓举起手,“准备!”虽然沉声开口,他还是希望在最后一刻看见转圜。
这一步只要踏出,繁家立时就会变成巫咸族的逆贼,世世代代都会背负着追杀东奔西逃,天涯海角无处不往。
巫咸族杀人的手段,他们身为其中一个分支,比谁都清楚明白。更何况,还有外面的那些曾经惹过的人,巫咸族在外面树敌不少,繁家会陷入前后夹击的艰难局面。
这一步,必须等到实在没有转圜了再走!那样,就算举族逃亡,也不悔。
然而,繁长老举起的手终是没有机会落下。他等来了最后的转圜机会——心上巨石,猛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