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传来的痛楚，几乎让小萝莉流出眼泪，但是生死当前，也没有流泪的时间了。

跑，没命得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何处，白落落甚至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一直到精疲力尽，她才倒在一片残垣前，大口喘息着。

然而夹杂着冷笑的声音，却在她身边响起。

“跑啊？你怎么不继续跑了？”

“大哥等下，这小丫头长得还挺俊。”

“怎么？你有兴趣？”

“怎么可能！顾家的贱婊子，我要刮花她的脸，再把她卖到城西……”

白落落心头一阵慌乱，奋力想要挣扎起来，可却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整个人的意识也逐渐迷失……

……

“在市中心演这么一场戏，代价可不小，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顾念看着遍体鳞伤的白落落，示意旁边的医生给她上药，然后转头看向顾南道。

“总归不会比现在更差了。”顾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而且要不是你想亲自控制这丫头，何至于到这个地步？”

清心道的修习方法很多，顾念却选择了“榜样式修行”这一种。

在顾南看来，这当然是她想加强对白落落的掌控，日后即便她成长起来，也不会背叛顾家，至少不会背叛她本人。

对于任何人行事的目的，顾南从来都以最恶意的方式去揣度。

顾念额头青筋跳了跳：“小人之心！你以为我当初走时，为什么要让你和她同路？”

“哎？”顾南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有些尴尬。

原来最早要被当做榜样的，是自己啊……结果自己被劫到明楼那边，顾念才不得不亲自上阵。

于是顾南轻咳一声：“既然如此……就交给我吧。”

……

当白落落再度醒来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是令人几欲作呕的血腥味，还混杂了汗水、腐尸、排泄物等等味道。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才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

乱葬岗……

遍地都是沾满血污的尸体，她左手掌下，还按着一颗脱出的眼球，肚子上挂着两截断掉的肠子——还不是她自己的。

换做之前，恐怕小萝莉早就尖叫出声，如今她却强忍着恶心，缓缓站起身来，艰难地向着旁边挪动。

那里有一条小河，感受到身体无碍的白落落，决定还是先将自己清洗干净。

然而当河水映出她的容貌，她终于忍不住惊叫起来。

“啊！这是谁！”

白落落一下子坐倒在地，水中人的容貌与她之前截然不同，唯有一点类似——被人以锐器划花了脸。

小萝莉这才感受到，脸上正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深浅不一的几十道伤口，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白落落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双手狠狠捶在地上，似乎在控诉着命运。

“是从战乱中活下来的幸运儿么？”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被人毁了容貌，怪可怜的。”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白落落愕然地抬起头，却看见一个明黄色锦衣的少女，正站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