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总比困难多,不要这么轻易就泄了气。积极一点想,咱们在拿装备的时候拿了两个对讲耳机,远距离的时候好歹能用以色列人的频道交流。今天早上的时候咱们不就是差点儿走散吗?”摇了摇头,葛成志手上手电筒的灯光忽然照到了一个显得有些大的物体上,“嗯?这是什么东西?……啊,士兵的尸体啊。”
“这不是很奇怪吗?这里可是防线之内来着。”听到葛祎伟的话,庄渝立刻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凑了上来,“阿拉伯人渗透到防线之内来了?……不像是中东联盟的军服啊。葛成志,你能判断出他是哪里的士兵吗?”
“这套军服在欧洲和南美洲到处都有用,身上又没有什么显眼的标志,这样看的话我完全看不出来。”伸出手把那具趴着的尸体翻一个身,葛成志上下摸索着,“没有狗牌啊……这个装备应该是狙击小组的观瞄手,枪是一把C-41,欧洲人也给了一些军援给以色列人。看脸的话,明显不是阿拉伯人……啧,我有不好的预感。”
“追杀咱们到这里的欧洲人?”
“这是最靠谱的猜测了。死亡原因应该是远距离狙击,你看,只有一个弹孔,而且明显不是手枪造成的。这个人似乎卷入了和以色列狙击手的战斗中,看来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触以色列政府啊。”点点头,葛成志说,“是个好消息。在真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或许还能回到以军的总司令部躲着。”
“唔,这样……”蹲下来抚摸着这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庄渝将她的短发梳理到耳朵后面,“不过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不知道你学没学过枪伤鉴别,葛成志……”
“我当然学过,就在两年前。不过老师说我在这方面没什么资质,所以最多也就是辨别出手枪伤口和步枪伤口而已。像这种脑袋中了一枪的是明显的狙击伤,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啊,我不是要推翻你的这个结论。我在枪伤鉴别上的天赋据老师说还算不错,因此在这门课上我投入过很多的精力。”放下手里这把FK86,庄渝摆了摆手,然后用刀子慢慢剖开了伤口,查看里面因为子弹翻滚而形成的空腔,“我想说的是,嗯……这个伤口应该是咱们国家的03式狙击枪造成的。”
“03式?不可能,‘希望东方’上的军火还没运到这里来,莫非是有军火贩子走私过来的吗?”提到了这个问题,葛成志不由得想起了在场的两名特工的同学,皱起了眉,“会是‘馒头’干的吗?我的印象里,能够动03式的走私军火商也就是他了。”
“‘馒头’的生意应该还没有渗透到这边来。而且,之前我也和他见过几面,他那时候还跟我抱怨,国内的03式在国际市场上完全根本没有竞争力,高端用户用欧洲人的,低端用户用俄罗斯的,中端用户用美国人的,狙击步枪的市场基本上饱和了,他根本插不进去腿。”表达了否定的意见,庄渝耸了耸肩,“当个国家指定的黑市走私军火商还真不容易。对了,据他说只要03式射击一次老手就能认出是这把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枪口焰的问题吧。为了配合反甲模式,03式的设计有些不一样,所以枪口焰比较大。这么说,这把03式是不可能被走私过来的咯?”草草解释了一句,葛成志又把话题转回原来的轨道上,“那它是怎么出现在耶路撒冷的?这或许是个严重的问题。”
“然而这不应该由咱们两个朝不虑夕的特工来操心。等回去之后报告老头子吧。”一屁股坐到地上,庄渝瞥了一眼对讲机,“公共频道有人在广播什么东西啊……”
“是游戏,唱歌游戏。……为了及时接受战场信息我的对讲机一直开在公共频道,十几秒前播送英文的规则说明的时候我就了解了。”看到庄渝投来怀疑的目光,葛成志一耸肩。似乎是因为前者的放弃,他现在也不是皱着眉认真思考的模样了,又变成了那个花花公子,“规则讲完了……唔,这个调子,喀秋莎……俄文的?”
“想到一起去了。”对上葛成志向这边投过来的目光,庄渝点点头,“俄罗斯人在找我们?”
“有可能性,但是也许是个诱饵,欧洲人的诱饵。能定位吗?”
“怎么可能。我们应该讨论的难道不是要不要给出回应吗?可这就相当于在公共频道公布自己的位置啊。就算这不是诱饵,欧洲人会不会也关注了这个游戏……啊?普通话!?”
“……在耶路撒冷的中国雇佣兵吧。”相比庄渝的惊讶,葛成志反而显得不动声色,“你应该见过那些人的资料。我感觉最好还是给出回应,但只要让他们认为这边是他们找的**就好。位置的话,源头那边应该能够定位。”
“啊哈,毕竟有个抢麦设定么,每次只会有一个发信端发送过去再进行广播。……等等,又换人了……巴黎腔的英语!”忽然咬住下嘴唇,庄渝显得有些紧张,“绝对是那些欧洲人!他们想要干什么?”
“……如果让我猜的话,我猜应该是刚刚那名中国雇佣兵在白天杀了他们的战友。”指了指两人的脚下,葛成志回答,“他们抢麦是想反向定位俄罗斯人的地点,然后找到那名中国雇佣兵。可怜的家伙,本来只是乐乐呵呵地想要凑个热闹而已,却被盯上了……”
“那么,我们要不要回应?如果回应,要怎么回应?”
“也就是说,必须要让俄罗斯人将我们和之前的中国人区分出来。欧洲人那边倒是不用考虑,他们要先找到俄罗斯人的据点才能定位我们……”摸了摸下巴,葛成志思考了片刻,“……俄语普通话交替着来。你会俄语吗?”
“不会。所以,你唱。”
“遵命,我的公主。……嗓子有点儿干……”清了清嗓子,葛成志把自己的精神沉到节奏里面。欧洲人也在抢麦,所以自己必须要比他们快才行。为此,任何杂念都是不需要的……
对,任何杂念都是不需要的。像是,刚刚那个声音为什么那么像自己的亲弟弟这种事情……
“Расцветали-яблонии-груши(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Выхoдила-на-берег-Катюша(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Выходила-песню-заводила(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