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于那一点,葛先生自己似乎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这可真是奇怪呢。看来我最好和那位先生好好谈一谈。”点了点头,绵月丰姬站了起来,“那么,祝您身体健康。我就先离开了。”
—————————————————分割线———————————————————
“所以你现在就来找我这个人渣来谈谈了?”
“是哦。而且,在我和博丽神社的巫女谈了之后,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点点头,尽管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绵月丰姬对于葛祎伟的那种负面态度已经充分体现了出来,“东风谷小姐的情况大抵就是如此……”
“有治疗的方法吗?”
“……什么?”
“我问,有没有治疗的方法。听上去她的病似乎非常严重,而且的确是为了我所付出的。既然如此,我应当负起这个责任——这也是您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目的之一吧?”盯着自己的双手,葛祎伟的语速稍稍加快,“那么,我是否也可以这么考虑:既然您打算让我负起责任,就说明至少您拥有能够让我负起责任的方法的线索?”
“……这个么,究竟有没有呢。”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绵月丰姬轻轻岔开了话题,“这件事情,我在最后会说的。现在,请先让我把博丽巫女现在的情况说明白吧。你应该也知道的吧?在幻想乡的战斗当中,她与鬼巫女达成了交易。鬼巫女代替她战斗,但与此同时,她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在幻想乡战斗的是鬼巫女这点我知道,但我倒是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交易。”
“……也是呢,战斗的情况下,这也合情合理。不过,她付出的代价……从某个层面上来看,可是相当的惨痛啊。”
—————————————————分割线———————————————————
“什么?”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灵梦惊讶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甚至还因为震惊而后退了两步,“你刚刚……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不能再跟葛祎伟见面了,博丽巫女。不,你不可能再跟葛祎伟见面了。这就是鬼巫女所夺走的东西。”面对着这样的灵梦,绵月丰姬一脸平静地重复着自己的话,“这是鬼巫女对我传达的消息。只要你的意识里浮现出了‘葛祎伟在身边’的念头,或者你收到了自己明确意识到的‘这是葛祎伟发送给你’的消息,你就会立刻昏迷过去,昏迷的时间最少是两个小时——而如果葛祎伟持续在你的身边的话,这个时间的上限可以为无穷。”
“也就是说,不仅仅是见面,就连沟通也……沟通也……”
灵梦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沿着洁白的墙边慢慢坐了下去,她依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我……为什么……怎么可能……”
“因为你说过,什么东西都可以奉献出来。所以,鬼巫女就选择剥夺了……‘你的葛祎伟’。”看到这一幕,绵月丰姬感到有些些许的心痛,“她说,你似乎总感觉生命就是你最宝贵的东西了,所以她打算让你明确体会一下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权衡了程度和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之后,她决定这么做。”
“……她把我当成什么了!?她的玩偶吗!?”猛地抬起头,灵梦握紧了拳头,怒吼声在这个房间当中回荡着,“怎么可能!她凭什么肆意玩弄我的生活!我的感情!她……小伟……小伟……呜,呜呜呜呜……”
终于,原本仅仅是从声音中的颤抖所体现出的一丝小小的缝隙引来了心理方向的全面崩溃。将自己的头埋在双腿之间,灵梦令人心碎地低声抽泣着,就像是一个被家长抛弃了的、找不到方向的孩子。面对这种情况,实在忍不住想要安慰两句的绵月丰姬却发现,作为一个局外者,自己也找不到比较好的语言。这个女孩需要的东西或许很简单:只要葛祎伟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个人完成了对话,那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但是办不到。两个人都活着,健康地活着,并且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无法相见,无法沟通,连怀抱着“有朝一日或许还能见面”这样的希望都被彻底抹杀了,只能单方面的、不会有任何回应的通过间接手段传递如同石沉大海一样的信息。对于一个恋爱中的女孩来说,这实在是太过残酷的惩罚。
“忘了他吧,博丽的巫女。努力忘了他吧。”
所以,绵月丰姬只能给出这种空洞的安慰。虽然比较痛苦,但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灵梦也知道这件事。哭声渐渐低了下来,但是头却始终没有抬起来。无法面对这样的博丽巫女,想到刚刚探望过的东风谷早苗,绵月丰姬叹着气,悄悄离开了病房。
—————————————————分割线———————————————————
“上司她……!?”
如同吞下了苦胆一样,葛祎伟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一种混沌的情绪让他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格外难受。过了几秒钟,他才吐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上司她……哭了?”
“哭得很凶。所以……你是人渣。”
“……对。我的确是人渣。……有办法吗?”
“博丽的巫女?抱歉,我们完全无能为力。”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葛祎伟需要时间来整理消化刚刚得到的消息,而绵月丰姬则需要这段沉默来让对话推进到下一个阶段。看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后者叹了口气:“那么,我可以提出我的要求了吗,葛先生?”
“……请讲。”
“留在月都吧。和依姬她……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