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闪闪发亮的手术刀正好穿过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钉在墙壁上。刀上尚未褪去的光芒彰显着它对于幽灵这种生命形式的威胁。
“月都的……!?”
冥界和月都在后者与中国结成盟友关系之后就已经彻底闹掰了,但双方至少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不至于一打照面就痛下杀手。能够这么果断干脆地把手术刀扔过来必然是就算搞死一两个也不会被问责的家伙。心里面感到了一阵深深的纠结,朱二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有些慌不择路地开始拼命逃跑。
可是,手术刀的主人却一反常理地对他这个小角色开始纠缠不休了起来:“等等!那个幽灵,你等等!你是谁!?转过头来!”
“孩儿啊,我是你死去的二大爷!”
自从变成幽灵之后,朱二六每天刻苦钻研努力练习的全是怎么逃跑怎么潜入,在攻击方面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因此甩开身后明显还有着负担的追击者并不算什么难事。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则是另一个难题:这是哪儿?
在月球复杂的、如同迷宫一样的地下结构当中迷路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对于这种情况有些懵,朱二六再次叹了口气,只好慢慢往前探索着。
这片区域似乎还没有被卷入到纳粹的这次渗透当中,因此战斗并没有波及到这里。根据这个地方的风格朱二六可以断定,这里应该是某种被月都和冥界称为“古物”的地方……
每次提到这个名字朱二六都会感到有些羞耻。在他所能接触冥界相关情报当中并不存在这个地方,所以这里说不定会蹦出来什么东西,再想想月都人对于这类事物的偏执态度,他同样怀疑自己出去之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彻底赶尽杀绝。对自己的悲惨命运感到哀伤,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设备,试图为自己的脱身寻找一个可能性比较高的方法。
但是,当他看向那些跟棺材一样的东西时,整个人就猛地呆住了。
“什……!?这三个……”
……必须赶快把她们放出来!真奇怪,为什么是在这种地方……嗯?这是……有谁留下了什么资料吗?
“这是……这和四季映姬说的可是有冲突的……”迅速浏览了一下这些不知道是谁——不对,署名很快就出现了:“葛祎伟”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留下来的资料和里面出现的一些猜想,朱二六的心情有些无法平缓下来,“突破点可能在‘非观察者’这个称呼上?必须得去找找相关的东西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让她们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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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错了?那边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是吧?
把手术刀紧紧握在手里,绵月依姬因为刚刚的突发情况心情有些不好。再次就像是随手扔垃圾一样把手术刀甩出去,让它死死钉在一位敌人的额头上,然后利用自己绑在其上面的钢琴线完成回收,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妙,转身向着这次的目标地点望了过去,眉头皱得更加凶狠了。
那个幽灵的目的是那三个人还是时间机器!?冥界这是打算正式对月都展现敌对态度了吗!?
“三班全体,掩护我!敌人渗透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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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视野当中的东西是光。白色的光。似乎有什么声音,但是忽远忽近,忽小忽大,听上去很不真切。这显然不会是音源的问题,而是自身的意识尚且不清楚,因而没有办法对周围的环境做出明确地判断。
我是谁?这是哪儿?我在干什么?
这种感觉很像是起床时候的情况。疲劳,疲乏,困倦。哪怕是经历了足够充分的休息,每次起床的状况总会变成这样,简直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神经搭不上线,脑子没有办法好好工作,身体也不能正常运转,和一个已经全身瘫痪的废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能够明白,只要意志坚定一点,这种状态很容易就能摆脱。
但是这次比平常的起床要困难太多了。四肢用不上力气,软绵绵的,就像是里面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样。关节稍微一动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既然这样,肯定说明还没有休息好,那就……再稍微睡一会儿?
嗯,再稍微睡一会儿吧。小伟还没有过来叫我起床,说明时间肯定还没到,还有宽裕。
在这种隐隐约约的想法当中,博丽灵梦微微地摇动了一下头,在冬眠仓当中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