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军委希望这个项目能够尽快形成战斗力,并且投入到战争当中,毕竟国家为其投入了太多的资源’——副舰长同志是这么说的,”虽然实际上的语句要稍微难听一些,带着点儿揶揄和讽刺,“没有一个明确的底线,但‘越快越好’。”
“这样事情就麻烦多了……也不说对递上去的工期预计满不满意,只说‘越快越好’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挠了挠头,对于这个新接收到的情报有些苦恼,男人拼命挠着自己的头。忽然,他向这边看了一眼,“……算了,一团乱麻的话,越想理头绪越理不出来。先休息一会儿好了……我这儿有碧螺春,你喝不?”
“……多谢您的款待。”看着对方摆到桌子上的那包茶叶,白神英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往轻巧可爱的粉色水杯里倒了一些——然后很敏锐地发现了一些小细节,“……农业科的人种出来的茶叶吗?”
“说实话,我真不该跟他们打那个赌,谁能想到他们真的把碧螺春给我种出来了,还是在一个月之内。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用有限的个人载荷装了碧螺春过来骗我的。”端起自己面前大白搪瓷缸,男人喝了口热气腾腾的茶,“我输给了他们二两铁观音,那可是明前茶……唉。”
看着杯子里的茶叶慢慢泡开,白神英端起杯子,稍稍试了一下水温,在感觉正好的时候轻轻嘬了一口。首先在舌头上扩散开的是略微有些发烫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浓厚苦味让白神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茶叶……”
和苦咖啡完全不一样。黑咖啡虽然苦,但至少还有种醇厚的香味在里面,算是“好喝的苦味”,但用这个碧螺春泡出来的茶喝起来完全就像是暴雨天路面小水洼里面的泥水一样——回想起小时候自己蹦蹦跳跳而在雨天摔了一跤的时候嘴里的感觉,白神英越发感觉到二者是如此相似。艰难地将其咽下去,愣了五秒钟,她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说了句话:“真不愧是在这里,还是在一个月内收获的速成碧螺春啊……”
“你想想,我可是被农业科的用这种东西换走二两铁观音。第一次喝完之后我都要哭出来了。”满脸笑容的把手里的缸子放下,男人耸耸肩,“当时我的心情啊……怎么说呢,恶心得……估计就跟现在你和俩月前副舰长的感受一样。”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让白神英做出什么额外的反应。将剩下的茶水倒进回收器里面,对被浪费的水资源略微感到了一丝心疼和负罪感,她坐回原本的座位上:“我们应该开始工作了吧?”
“……你不愿提就算了。但是,在工作开始之前让我说一句。”明白了自己的话题引入完全失败了,再次露出了和之前一样苦恼的表情,男人挠挠头,“真是对不起啊。因为我这个空降干部的原因,害得你也得被李副舰长穿小鞋。……嘛,果然刚刚那种旁敲侧击的感觉太装了,不适合我……”
看着自己的直属领导这副模样,不知道为何,白神英心中忽然涌出来一种想笑的感觉,刚刚的阴郁感彻底烟消云散了。心情好了不少,她的脸上浮现出微笑:“我刚刚表现的那么明显吗?不过那都过去了,舰长同志。我们工作吧。”
幸好空降过来的这个领导看起来这么“不靠谱”,要不然我真成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的话,在火星轨道这种地方……还真不太容易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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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先生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管不顾地,在最后一名纳粹士兵被那把绵月依姬的手术刀划开了颈动脉之后,东风谷早苗,这位刚刚从冬眠仓里面苏醒的风祝随即冲了过去,问出了她之前就问过一遍的问题。用就像蔑视一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绵月依姬摇摇头:“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你……!我们……!”
“冷静一下吧,风祝。像那边的博丽巫女一样。”朝着灵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绵月依姬懒懒地把手术刀放回她专门定制的刀套里面,“这里是月都,处在战争状态的月都。现在的月都不会让你们再像以前一样肆意妄为的。你应该先去包扎一下伤口。”
早苗的左臂出现了轻微的割伤,不是很深,但的确在向外渗血。咬了一会儿下嘴唇,她的眼睛中露出愤怒的光芒,转身朝着正在大口喝水的灵梦走了过去。
……这下可真是糟糕了。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向她们说明葛祎伟已经死了的情况?心中怀有一丝苦涩,绵月依姬转过身,看着自己张开的手。就是这双手,一刀穿透了那个薄弱的胸膛,将他彻底杀死的……
对了,刚刚那个幽灵。刨去其他值得在意的地方不管,他为什么要把这三个人放出来?冥界那边……到底是要搞些什么事情?这三个人的事情,连同冥界的事情,回去之后或许应该和姐姐商量一下……和姐姐商量一下……
猛然想起了从几年前开始自家姐姐大人一直延续到现在的那种状态,绵月依姬把张开的手掌一下子拍到了脸上,双唇之中露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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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呢?按照魔理沙的说法,似乎是小伟把我们送入冬眠仓的,目的是为了治疗我和早苗身上的疾病,但是为什么把她也放到冬眠仓里面她就想不明白了。在这之前,小伟和奥斯顿还说了点儿什么……
刚刚冬眠起来就进行战斗让灵梦的身子稍微有些吃不消。晃了晃头,让在冬眠仓里面都快变硬的大蝴蝶结来回摆动,她小口小口嗫饮着手中这个军用水壶里面的热水。她的身边,早苗依然是那副气鼓鼓的模样,手上还拿着一卷纱布,看上去还真是可爱。
“那个女人绝对要害葛先生。”貌似根本没有想着要包扎伤口,早苗说,“说不定,葛先生已经被她给囚禁了……”
“那个……需要,需要帮忙吗?我看,伤口,那个……包扎的话……我可以帮忙……”
听到这种吞吞吐吐的、声音越来越小的语句,灵梦懒懒地抬一下眼皮,发现是刚刚那名差点儿害得半个班的人都死去的机枪手。他似乎还是一名下士:明明都是老兵了,为什么还会犯下没有注意弹药这种低级的错误?
在外人面前,早苗的脸立刻变成了春风和煦的微笑:“啊,没关系的,我自己能够包扎。谢谢您了。”
“可是……伤口在胳膊上……”
“用牙咬住纱布就可以了,虽然说可能……不太美观,是吧?”露出有些俏皮的苦笑表情,早苗的语调似乎又慢慢沉了下去,“这是……葛先生教我的……”
“好了早苗,你就不用惦记他了。想想他一路上都‘死’了多少次吧。我都麻木了。”把手伸向头的上方,灵梦看着在张开的指缝中间露出的墙壁,“他呢,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老老实实工作,顺便等着有机会接我们出去,反正肯定不可能死。我们这么提他的名字,说不定他已经打了好几次喷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