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怜伊觉着这气氛有些怪异,向舒信撒娇道:“爹,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您可不许吓唬他们,否则我可生气了。”
“我哪有吓唬这两位小兄弟,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爹错了行吧!”舒信十分慈爱地摸着舒怜伊的头笑道。
敬希宁刚从舒信眼中看到的尽是刚毅,冷酷,无情,现在却满是父爱柔情,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更加对舒怜伊心生羡慕,而他对敬辰的印象只是存在于支离破碎的片段记忆之中。
舒信并没有多待,借口军务离开,舒怜伊领着敬希宁和赵匡胤在舒府转了半天。赵匡胤道:“舒姑娘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这里多待,要走了。”舒怜伊扫了一眼赵匡胤和敬希宁,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这次来不是专门想买粮食吗,如今兵荒马乱,粮食是很珍贵的,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你们打算怎么弄那么多的粮食?”
赵匡胤这几RB来就在为粮食的事情发愁,所以才会在汴州逗留了如此之久,而且一些粮商囤积抬价,自己带的钱又不多,听到舒怜伊这么说,突然冒出来一个主意,想着要是舒怜伊能够出手相助,以舒信宣武节度使的身份,应该不在话下,试探着问道:“舒姑娘难道你能?”舒怜伊笑而不语,故作神秘,赵匡胤大喜过望,道:“若是舒姑娘能够帮我们弄到粮食,我替卫州的饥民谢过了。”
舒怜伊道:“我不需要卫州的饥民谢我,等这件事做成真要谢我,那就要希宁欠我这个人情”,舒怜伊凑到敬希宁跟前,“你准备如何谢我?”
舒怜伊靠得太近,敬希宁有些不好意思,退了一步道:“我与你本来就是朋友,就算你不帮我们买粮,只要有需要得上我的地方,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舒怜伊撇了撇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摆了摆手,“真没意思,算了,你们等着,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办好。”
敬希宁和赵匡胤在舒府停留了许久,然后才一同返回赵匡胤落脚的客栈,除了赵匡胤之外,青雀帮还来了十来个弟兄。赵匡胤喝了太多的酒,虽然已经清醒,仍有些晕乎乎的,便早早回房睡下,敬希宁来到房间,一时间思绪不宁,推开窗户,一阵清风袭来,抬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皎洁如画,瞬间想起了明月谣,满脑子全是与她初见的场景,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虽然没有言语几句,但明月谣的一字一句都在脑海盘旋回转,那一句话便让人记得好多天,那一笑便让人记得好些年,一颦一蹙,心花荡漾,一时之间,心绪不平,怅然若失,脱口吟道:“长相思,长恨缘浅人不知,盼到相见时”,叹了口气对着明月自言自语道:“明姑娘,我们还能见面吗?”然后低下了头。
第二天一大早舒怜伊便来到客栈,“咚咚咚”敲响了敬希宁和赵匡胤的房门,此时敬希宁已经早早的起来,赵匡胤刚好穿好衣服,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听见有人在敲门,问道:“谁啊,一大早的?”
舒怜伊在门外喊道:“我,快快快,起床啦!”敬希宁早已听出舒怜伊的声音,开门朝她走去,赵匡胤打开房门发现是舒怜伊,伸了一个懒腰:“舒姑娘你也太早了。”
舒怜伊道:“本姑娘一大早觉都没睡醒就为给你们弄粮,你既然嫌早,那我就先回去了,等等你自己去吧。”说完假装一副要走的样子,赵匡胤一听粮食顿时来了精神,赶紧拉住舒怜伊,嬉皮笑脸道:“舒姑娘别生气嘛,我错了还不行吗,不早,不早,来的正好。”舒怜伊挑了一下眉,“跟我下来吧!”说着往楼下走去,敬希宁和赵匡胤也跟了下去。
来到客栈前面,只见六辆马车齐齐的站在那里,上面用麻袋装满了粮食,敬希宁和赵匡胤非常兴奋,连声向舒怜伊道谢,舒怜伊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返回客栈与众人一道吃了早饭,赵匡胤将银两悉数奉上,吩咐青雀帮弟兄把粮食好好装上,过了两日,把一切事情办妥之后,赵匡胤和敬希宁返回卫州,临走之前,舒怜伊前来送行。敬希宁谢道:“怜伊,这次你真是帮了大忙,我们就要走了,后会有期。”赵匡胤也抱拳道:“舒姑娘后会有期。”
“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在汴州多待几天吧!”舒怜伊有些怅然。敬希宁道:“有缘我们自会相见的,那么多饥民还等着,我们得赶紧回去了,舒姑娘你也回去吧,告辞了。”敬希宁和赵匡胤领着青雀帮众人拉着马车离去,舒怜伊站在那里望着敬希宁他们拉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惆怅,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一副没有所谓的样子,但其内心却仍是小姑娘的心思,细腻如丝,突然好像整个大街上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心里想着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为何,就这样不知不觉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