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男人们在场,女眷们的话题就随意了许多。
冀若莲早就因了一件事情而郁结于心。此时看着驸马他们出了门,周围没有男人们在了,忍不住朝俞皇后说道:“母后,我可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您帮忙寻一寻大夫来罢!”
虽然冀若莲未曾说出到底要寻什么大夫来,但是大家听闻后却是心中尽皆了然。
冀若莲和夫家的关系不错,婆媳和睦夫妻恩爱。只一点,冀若莲嫁过去足有十年了,却还未曾有孕。
这事儿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怎么也拔不去。
俞皇后没料到一见面女儿就提起这个。
冀若莲的性子和冀若芙不同。
二公主冀若芙温柔和顺。大公主冀若莲却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很是爽朗利落。
依着冀若莲的脾气,想必也是十分发愁这才亟不可待地讲了此事。
“这事儿急不得。”俞皇后想到女儿的苦处,也是担忧得心里发酸,“自打上一回说了这个,我已经在帮忙寻名医了。只不过一时半刻地找不到人,待到有了消息再说。”
宫里的太医已经是医中翘楚了,再想寻得比太医还要厉害的医者来,却是难上加难。
冀若莲面露苦楚,幽幽然地叹了口气。
冀若芙就坐到了母亲身边,悄声和母亲商议大姐的事情。
常云涵本是在低头看着脚前地面发怔,听了冀若莲的连声叹气后不由得劝道:“大公主不必忧心。我亦是因着这事儿受了难为。想必总有法子能够顺心如意的。”
“你和我不一样。”冀若莲说道:“你是与婆家不睦,我却与婆家关系不错。”
越是关系好,越是婆婆疼爱她,这事儿越是心里过不去的坎儿。
常云涵本是想宽慰她一番所以说了这样的话,谁料被反刺了回来。
想到冀若莲那顺口说出的“与婆家关系不睦”几个字,常云涵禁不住暗自苦笑。
原来她的处境已经差到连极少交往的大公主都已经知道了。
想到之前林昭辉的那些话,想到当时自己对他的回答……
常云涵的心里一阵阵揪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所以,今日她来了。想要寻了机会问一问若芙,问一问阿音妹妹。她该何去何从。
她知道自己不该迷茫踌躇。可是一边是他,一边是她的至亲,她实在是难以抉择。
阿音没料到大公主会这样回答常云涵。
她看这气氛有些尴尬,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方法来调和,就道:“不若我们出去赏花?今日梅花开得还不错。”
她原本想着,既然是因着赏花而进宫,那么岔开话题就用赏花的名头好了。谁知这个时候其他人各有心思并未应和,最终阿音讪讪笑着,自己就接不下去了。
原本冀若莲还心里郁闷得紧难受着呢,看到阿音这般的样子后,她绷不住哈哈大笑。
“这丫头,自小就是个好玩的。原先想着长大了就不好玩呢,没想到愈发有趣!”
阿音怎么琢磨都瞧不出自己和“有趣”俩字有甚关系,偏她还好奇心旺盛,于是问道:“大姐姐这是说甚么?”
“说的就是你这张小脸。”冀若莲笑得畅快,抬起染了红红蔻丹的双手,轻捏了下阿音的脸颊,“一瞧见你这样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开心得紧。”
阿音这才回过味儿来。
脸上被捏得有点点疼,她苦哈哈地道:“大姐你欺负……”
一个“人”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前虚影一晃,冀若莲的十指已经离开了她的脸侧。
阿音正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呢,忽地就被人往后一拽,而后跌入了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冀行箴不苟言笑眉端轻拧,目光淡淡地看着冀若莲。
冀若莲没想到弟弟会出现在这里,扬眉笑问:“你这是作甚。”
冀行箴瞥了她一眼,没有接她那句话,反倒是侧过身去望向怀中女孩儿。
“这个你落在了屋里没有戴上。”冀行箴说着,摊开手中之物给阿音看了一眼。
那是一对芍药型羊脂玉耳坠中的一个,乃是前些日子俞皇后所送。
阿音不由得轻呼一声,“我竟是忘了戴么?”可是她明明记得,今早她对镜梳妆的时候,那对耳坠也还戴得好好的。
……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里?
阿音百思不得其解。
冀行箴轻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尖,俯身给她把耳坠戴上,“我记得你说今日要佩着它,结果方才回屋时候见它在桌上,便想着你是忘了,特意给你送来。”
平日里夫妻俩单独相处的时候倒也罢了。如今一大帮人都在呢,他还这样亲昵地给她把饰物戴上……
阿音脸红红地不敢去看公主她们的表情,轻声谢过了他。
“客气甚么。”
冀行箴的声音依然如平日那般清朗。他轻轻笑着,似是把耳坠弄好后顺手一般,双手在阿音的双颊上轻轻来回揉了好几下。
位置恰好就在冀若莲曾经摸过的那个地方。
阿音似有所感,悄悄看了他一眼。
冀若莲也发现了,指了冀行箴道:“好你个臭小子!什么意思!”
冀行箴见她已经明白,不急也不恼,反倒是神色轻松地勾唇笑笑。
“没什么意思。”他抬手又摩挲了好几下,方才说道:“大皇姐你用力太过,弄痛她了。我心疼还不成么。”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媳妇儿,为夫给你爱的亲亲~你就不疼啦~~~(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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