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的打算就被这么骤然击垮……
姚老夫人恨常家人恨到了骨子里,心里一时间想不开,就卧床不起了。
人在病倒在床的时候就很容易胡思乱想。
姚老夫人思量着倘若不是常家人不仁不义,非要把休夫之事说出去,他们何至于忍受这样的苦处?
于是她就把女儿姚德灿叫回了家。
即便姚德灿不肯出门,她也以死相逼,硬是把女儿叫了回来。又把这事儿说与女儿听。
“这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姚德灿没料到常家这样过分,回去后就细数与冀符听。
冀符自打短腿后就一蹶不振。原本还想着借了妻子娘家的势力东山再起,谁曾想护国公府这次竟是被镇国公府压制得死死的?
可郑家已经不成了,郑贤妃也已经遭遇冷落。如果护国公府不够强大的话,他是断然没有翻身可能的。
冀符在屋子里静坐了两个多时辰,眼看着天擦黑了方才出来。
第二天,冀符就进宫了一趟。他到静雪宫与郑贤妃密谈了许久方才离开。
此时已经到了三月初。
冀符回到家后,第二日就到了三月初四。
这天是二皇子的生日。
以前的时候,每年这一天晟广帝都会陪着郑贤妃度过,以抚平她失子的心中伤痛。
可是自从晟广帝跟随董仙人开始学道之后,这个习惯就被打破了。
近些年来,他偶尔会在这天陪一陪郑贤妃。但是更多的,他是沉醉于学道而无法抽身前往。
郑贤妃想到昨天儿子冀符说的话,多思量一遍,心里的怨气就多一分。只恨不得把那些多嘴之人的口舌给尽数打烂,免得那些人再口出污言秽语来打扰她儿子和儿媳的清净。
主意已定,郑贤妃让人给她梳妆打扮。
这一回的打扮可不同于以往。
她把当年二十多岁时候的衣裳拿了出来,捡了颜色最鲜亮的那一件来穿上。又让人给她梳了个好看的发式,再让身边打理妆容最得心应手的一位嬷嬷来上妆。
对镜而照的时候,郑贤妃忍不住嘀咕了句:“怎么我脸上皱纹多了些?前些天看着的时候还不至于如此。”
她气恨地把眼前铜镜扣上,与那嬷嬷说道:“给我把周围的皱纹都遮一遮。妆上得年轻些。”
那嬷嬷有些紧张,“不知、不知娘娘要的年轻些,是要什么样的?”
想到俞皇后这些年精于梳妆,每每看上去也还年轻得很,郑贤妃就有些气愤。
她不耐烦地道:“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你看着那些年轻点的妃嫔喜欢什么样的妆容,给我来个就好了。”
嬷嬷觑了眼郑贤妃枯黄的脸色和细密的皱纹,战战兢兢地点了头。
待到一切准备停当,郑贤妃便让人去取需要的东西。
“你们给我看好了,”她叮嘱着身边的每一个伺候的人,“本宫这次出去,指不定要多少时候。一会儿皇上许是会来静雪宫。你们好生准备着,莫要皇上来了没有茶吃。没有水喝。”
晟广帝可是许久没有来过静雪宫了。静雪宫伺候的人许多都是当年郑贤妃势强的时候挖空心思来了这儿做事。谁曾想,原本是感情很好一同长大的两个人,皇上却是很不把郑贤妃当回事,近些日子来似乎已经忘了贤妃娘娘的存在?
每一个人都在担忧着郑贤妃会不会彻底不受待见。到了那种时候,他们这些人何去何从还说不定。
如今看到郑贤妃终于鼓起了干劲儿想要大干一场,大家都欢欣雀跃,七嘴八舌地给郑贤妃出着主意。
郑贤妃心意已定,这便拿着当年二皇子穿过的衣裳出门去了。
景华宫内,阿音也刚收拾妥帖准备出屋。
她原本打算着往永安宫去陪皇后娘娘说会儿话。可是听闻了玉簪的禀报后,却瞬间改了主意。
“贤妃娘娘往昭远宫去了?”阿音侧首细问玉簪。
“是。”玉簪急急答道:“好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请圣上,怀里还抱着个东西,依稀像是几年前这一天她去拦皇上时拿出来过的衣裳。”
阿音知晓郑贤妃的本事。动不动就要拿二皇子来说事儿,抱着故去儿子的衣裳哭哭啼啼去找晟广帝。特别是每年二皇子生日的这天,必然会来这么一遭。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但是,有些方法用得多了,难免让人厌烦。
而且有些事情拖得太久,也极易让人心生厌倦。
阿音决心已定,就和万嬷嬷说了声,自己先不去皇后娘娘那儿了。
万嬷嬷赶忙问她要做什么。
“你无需担忧。”阿音笑说着,往宫中某处远远地望过去,“不过是想着有些事情得好生处理,所以要特意走一趟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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