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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衣衣哆嗦着问。

这个问题说到了金俊泽的内心痛处，令他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她无法满足我……”金俊泽的声音变轻了，生怕自己糟糕的过去吓住单纯的贝衣衣，“在和她交往的同时，还和其他女生有染。”

“因为她无法满足你？！”贝衣衣的的嘴唇没了一丝血色。

“……是……”金俊泽无奈地阖上眼皮。

“你们交往了多久？”

“一年。期间分分合合很多次。”

“你们有这样出来玩过吗？”

“有。”金俊泽据实回答。

“有做过这样吗？像我们这样亲密地手牵手，接吻？或者比这些更亲密的事情。”问题像是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从贝衣衣的口中涌出，她慌乱了，知道不应该问这些问题。可是她又控制不住，心中的那根刺扎着她的胸口好疼，疼得无法停止。

——她怀孕了。不知道是谁的。

——后来有知情人爆料是金俊泽的。

金俊泽停顿了一下，又如实回答了。

“做过。”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犹如是密密麻麻的刺，扎入贝衣衣最柔软的心间，令她痛彻心扉。

看着贝衣衣绝望的眼神，金俊泽的心也被绞痛了。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看似是为自己狡辩，但这也是个事实。

“我是个男生。”

贝衣衣充满泪水的眼瞳猛地睁大了，恍然明白“无法满足”的真正含义。和小妆子身体的互相交叠也无法满足金俊泽，那么她和他单纯的牵手，KISS而已……贝衣衣的心在发颤，夜很黑，掩盖了星星的光芒，只有幽冷的月光，照出周围模糊的轮廓。

这也是小俊子真实的一面？在她的面前，他一直是那么地绅士，那么地彬彬有礼，那么地谦谦君子……

“对不起，衣衣。我害怕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但是我遇上你以后，终于明白了爱一个人的心情，所以我才不想隐瞒你。而且，我也知道总有一日，这些传言都会钻入你耳朵，与其让你从别人口中得知，胡思乱想，我宁可自己告诉你，虽然这同样会伤害你。”

望着神色仓惶的贝衣衣，金俊泽深深的懊悔了。他将贝衣衣的身子紧紧地拥入怀中，摄取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贝衣衣僵硬得如同一块寒冰。

她不知道怎么去传达或是回答。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刻，能说什么。

不远处的海水中落满了星辰，在这个美丽动人的夜晚，她并没有拥抱金俊泽，两人明明是如此地靠近，却感觉是比天空中的星辰更遥远的距离。

“小俊子，你那么地坦诚，我高兴得像做梦一样。”贝衣衣茫然地抬起头，痛苦挣扎的泪水沿着苍白的面颊滚落，在她的唇边浮现着一个淡淡的微笑，是那么地可怜兮兮。

“小俊子，你知道吗？我的母亲和哥哥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事故去世了。大家都说我是个害虫，被可怜的隔绝，排挤。爸爸工作又忙，一直都是一个人。每天只能和小兔兔们玩耍。”

贝衣衣努力抑制住喉间的哽咽，内心酸楚一片。

“后来因为爸爸工作的原因，我回了国内，以为幸福不会再临到我。第一次有了朋友，勇哥，小妆子，瑞希，你还有亚三……每天上学都好开心，我在这之中，我喜欢上了你，而且越来越喜欢你……”

说着，贝衣衣眼中的泪水愈加如断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下落。

“现在……让我用跟小俊子一样的心情对待，我做不到。感情没有对错，但感情总会伤到人。如果是因为我而让小妆子受伤，是我最不愿看到的。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金俊泽呼吸短瞬的一窒。

“你在说什么？”惶惑和惊恐爬上了金俊泽的眉宇，他抓握住贝衣衣的双肩，一股寒意直从他的心坎上冒出，“衣衣，你在说什么？”

“我们做朋友吧！”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贝衣衣！”金俊泽低吼一声，眸子里闪烁着阵阵逼人的光芒，犹如一把把利刃刺进贝衣衣的眼中。

贝衣衣的身子像涮糠似的抖了起来。

“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她凄然地笑着，眼中泪光莹然，“但是……”

金俊泽猛地大力紧紧抱住她，不让她说出口后面的话。

“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我什么都不需要！即使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贝衣衣颓然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睑处投下一个斑驳的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