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夫人还时刻担心远在湟水的郎君,想方设法的帮他。
哼,当初若不是她们家夫人命人研制出了火器,鄯州早就贺鲁的人攻破了,而崔家大郎也早就‘殉国’了。
结果,他就是这么回报夫人?!
玉簪越想越气,有时她真是为夫人不值,夫人对崔家、对崔幼伯可谓是掏心掏肺,可崔家以及崔某人又是怎么报答夫人的?!
大夫人那边还在给夫人出着难题,这边,崔幼伯又弄了个‘贵妾’?
家里有个杨姨娘还嫌不够,如今又来个武姨娘,崔幼伯,你到底想要哪样?!
萧南却无比淡定,轻轻勾了勾唇角,笑道:“没什么,我既能容下一个杨姨娘,自然也不会将武姨娘拒之门外。”
说道杨姨娘,萧南似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再有几日武姨娘就要抵京了,待她入府后,一切待遇皆与杨姨娘相同。你也叮嘱下那些丫鬟、婆子,不要为难人家。”
“……”玉簪眉头皱成一团,她很想问一句,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思及两人的主仆身份,她还是强忍了下来,怏怏的应了一句:“是,婢子遵命!”
萧南见到玉簪强忍怒气的样子,心里很是烫贴,她知道,玉簪这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也是为自己心疼。
唇边的笑纹加深,她放缓了语调,“好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玉簪躬身行礼,默默的退了出去。
萧南望着玉簪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神,然后思绪再次回到崔幼伯的那封信上。
武氏。武五娘,她终究是要进崔家的门呀,只是相较于前世,今生她落魄许多。
命运真是个玩儿人的东西,你说它神奇,它也确实神奇,前后两辈子,兜兜转转的她还是与武氏重新聚在了一个屋檐下。
你说命运混蛋,它也确实混蛋。自己都这么努力了,可生活的轨迹总也逃不开前世的阴影。
她与武氏,武氏与崔幼伯,她与崔幼伯,到底是怎样的宿命纠葛呀。
萧南不知道,她在这里感叹命运,几百里外的官道上,却有人暗赞自己运道好,刚出京就碰到了熟人。
“哎呀。这不是崔小管事吗,你不在鄯州伺候郎君,怎么回来了?”
毕力术一身半新不旧的胡服,刚在酒肆里坐定。便从窗户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也顾不得吃饭,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榻上跳了起来,三两步奔到门外。拉着一个年轻男子热情的打招呼。
毕力术口中的‘崔小管事’,也就是崔德芳。猛然看到毕力术,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咦?竟是你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郎君不是留你在京城伺候娘子吗,你、你这是——”
一边说着,崔德芳一边别有深意的上下打量毕力术,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到底是出京为主人办事呀,还是想偷溜出来玩乐?
毕力术满脸堆笑,道:“嘁,我当然是奉了郎君的密令,特意来接你们的!”
他早就看到了,崔德芳后面还跟着几辆马车,其中一辆的车厢布置得很是豪华、考究,外头还有小丫鬟跟车,一看便是女眷。
再加上他离京前也曾在坊间听说了不少流言,其中一条便是崔家大郎在任上与旧日的老相好重逢,两人干柴遭遇烈火,谱写了一曲柔情蜜意的恋歌。
两下里一联系,毕力术便脑补出了‘真相’,试探的说道。
没想到,他这一诈还真诈出了效果。
崔德芳一怔,连忙走进几步,压低声音问道:“你、你有郎君的密令?”
崔德芳虽不是崔幼伯的铁杆心腹,但也是他信得过的人,再加上他们父子两个都是崔家的管事,对崔幼伯的一些秘密还是有所耳闻。
近年来,自家郎君除了明面上的心腹,还暗中培养了一批或机灵、或能干、或武艺超群的暗卫,这些人只听郎君一人调遣,除了郎君,谁也不知道那些暗卫具体是谁。
就是夫人,也是不知道的。
可毕力术竟直言‘奉了郎君的密令’,在崔德芳看来,他这是变相的承认自己就是暗卫呀。
两下里一联系,崔德芳也脑补出了真相,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不过他出于谨慎,还是问了句:“你、你果是——”
后头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毕力术已经点头了。
两人交换了眼神,各自想着自己脑补的真相,偏还能想到一处,不得不赞一句‘好巧’呀。
不过,毕力术是运气好,他赌对了,崔德芳身后的马车里确实坐着武氏,那个坊间流言中的女猪脚。
武氏没见过毕力术,但却见过崔家护卫的腰牌。
再说人家有崔德芳做人证,她也就信了毕力术的话,心里忍不住笑开了花——崔郎果然心里有我,不但不忍我吃苦特意送我回京,还担心途中的安全,先是派人护送,又调集高手来迎接,足见是怎样的重视她呀!
见过了武氏,毕力术又跟其他相熟的崔家护卫打了招呼,便直接混入护卫堆里,跟着武氏的马队,重新返回京城。
望着熟悉的官道,毕力术暗暗发誓:萧夫人、崔刺史,你们这般算计与某,某、某定十倍、百倍奉还!
ps: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