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堡客栈门前,木杆下围了一堆人,地上一动不动躺了三个人。
“三个兔崽子吃里扒外,给一个外乡人通风报信,爷如今弄死他们。”朱小祖带了十多名修士模样的男子,肿着半边脸,神情却是洋洋得意,正在耀武扬威大叫:“有不服的嘛?”
阳大牛彻底暴怒,手一伸,熟铜棍自虚空中急速凝聚,大步如飞,拖着熟铜棍一路冲向朱小祖,一股暴戾杀意顿时吸引了客栈前所有人的目光。
朱小祖一抬头,看到阳大牛一双豹眼狠狠瞪着自已,目中一片血红杀戮,似一头妖兽在怒目咆哮。
“腌脏伧夫,你敢回来?”
“妖孽,受死!”
“呼”一声,熟铜棍指开划地,在阳光中如狂龙咆哮,径直向朱小祖头顶拍去。
“蛮夫,敢到三仙宫地盘撒野,想死吗?”朱小祖身后三名修士迅速报出宗门,摆钢刀上前拦阻,熟铜棍和钢刀在半空中悍然撞击,“呛啷”一片轰然响声中,三柄钢刀瞬间变成麻花,神力一击之下,三名修士从臂骨到肩骨寸寸碎裂。
“三仙宫长老陈宝城,姚小伟在此,蛮夫休狂。”陈宝城须眉半白,抬手祭出一个石印,向空中一抛,咒语声中、石印遇风倍涨,发出团团耀眼的光芒盘旋空中。
姚小伟高鼻深目,是一名胡修,伸手猛的一拍胸口,四周顿时黑雾缭绕,自黑雾中,蹿出四只眼晴血红的嗜血青狼。
“滚开,今日必杀朱小祖,不想死的滚,滚,滚!”阳大牛胡须渣子根根竖立,身体爆豆般狂响,熟铜棍如一条黄龙在咆哮,一堆棍山将扑来的青狼、砸来的石印、瞬间砸的四飞崩溃。
“老夫和你拼了。”姚小伟见自已养了半辈子的四只青狼,被阳大牛一棍扫死,悲痛之下,手持一根黑铁棒,扑上去和阳大牛拼命,“嘭”一声巨响,铁棒被震飞半空,棍山悍然压下来,砸的姚小伟骨肉崩溃,一股血水“噗”的喷了一地,围观百姓发一声喊,四散而逃。
陈宝城见势不妙,伸手抓起朱小祖,向西南方向的昆嵛山急遁而去。
“小力气,还敢跟俺斗,”阳大牛用姚小伟的衣衫擦尽熟铜棍上的血肉,一指几名没来得及跑的三仙宫修士,怒吼:“妖孽带路,若找不到朱小祖,你们全都死!”
“找的到,找的到。”数名三仙宫修士点头哈腰,带领阳大牛向昆嵛山奔去。
昆嵛山巍峨主峰,峰仞如斧斫刀削,山峰上翠绿一片,山坳间千年古松参天傲立,从不因世间朝代变迁而低头,无名的野花自在摇曳、更不因世人悲欢喜好而开合。
半山腰处,有一处规模宏大的宫殿,正是三仙宫。
宫内大堂中、朱小祖夫妻六神无主,瘫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一位灰袍老者。
“老夫命苦,先生下败家女,又摊上一个无耻夫婿,道法一无是处,招摇拐骗件件拿手,如今惹上一个煞星打上三仙宫,真是坑煞老夫,你俩究竟想坑爹坑到何时为止?”灰袍老者一脸鄙视。
“爹爹。”胖妇人扫了一眼身边鼻青脸肿的朱小祖,哀求道:“如今埋怨我俩有什么用,快施法求宗主派人来救救咱们吧。”
“宗主、宗主、一叫便到的不是宗主,那是奴才。”灰袍老者痛心疾首,摇摇头道:“何况宗主慕容氏正全力与后魏国修士博杀,岂会顾及咱们,如今只能依赖残尾蛟龙抗一抗,看能否敌得过宫外煞星。”
“宫中人听着,今日必杀朱小祖!挡我者都是妖孽,妖孽必须死!”阳大牛在三仙宫外喊了几嗓子,见三仙宫中无人应声,抬步向宫门闯去。
一阵狂风蓦然从山谷中吹来,宫门光纹一阵凌乱,四周黑气上下翻腾,凝结成为一个实质光幕,凶猛的向阳大牛挤压而来,面前的三仙宫殿蓦然消失不见。
三仙宫护宫阵法仍灰袍老者先祖独创,阵灵与众不同,是昆嵛山中一条得道蛟龙。
蛟龙在昆嵛山中修炼时,特别嗜好吮食人奶,昆嵛山方圆数十内,只要谁家妇女生养小孩,飘出人奶香味,蛟龙必会前去偷食。
三仙宫先祖的母亲喂养儿子时奶水十分充足,蛟龙每隔数日便去吮食奶水,每次现身时,满街黑气缭绕,普通人碰之则晕,蛟龙消失后又重见光明,一位路过昆嵛山的大道修士趁蛟龙一心吮奶时,一剑便斩下了它的尾巴。
断了尾的蛟龙逃走后,大道修士给三仙宫先祖留下一套功法后,飘然而去。
三仙宫先祖长大成人后,修习了大道修士留下的功法,出山四处游历,后期又于昆嵛山中偶遇吃奶蛟龙。
残尾蛟龙竟记得当年同它一起吃奶的三仙宫先祖,一直随三仙宫先祖创立三仙宫,残尾蛟龙负责守宫,数百年间一直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