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两条线索:第一,和顺公司的财务部负责人刘贤,手里握有县委主要领导在和顺公司放钱牟利的证据,目前潜逃在外,陈建立等人正在想方设法抓捕他,你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人,并让他信任你,那你的调查工作就会顺利很多;
“第二,陈建立等人为了安抚和顺公司的投资者,制造稳定的假象,在将蔡和顺抓捕之后,陈建立亲自出面协调,让县工商银行贷款一个亿给‘湟源县金苑担保公司’,这笔贷款,直接用于偿付和顺公司的部分集资款和利息,以稳住大部分投资者,让他们不要闹事,而这家担保公司,在向和顺公司投资这一个亿之后,可以接收和顺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包括蔡和顺那几家效益越來越好的铅锌矿,现在都成了这家担保公司的资产,而这家担保公司的股东,据说都是陈建立、周碧辉等人的亲戚,事实上就是县委那几个领导的私人公司,所以,陈建立经过这么一倒腾,不仅稳住了和顺公司那些投资者,而且侵吞了蔡和顺辛辛苦苦打拼十多年积累起來的优质资产,将他的所有铅锌矿都夺走了。”
叶鸣听到这里,忽然将拳头在床头上狠狠地一砸,愤怒地说:“岂有此理,这陈建立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不仅谋财,还要害命,这哪里像是一个党员领导干部,简直就是一个巧取豪夺、冷酷嗜血的土匪恶霸啊。”
此时,他已经决定:明天中午自己就要带着洪熙去找吴丽娇,一定要让她尽快联系刘贤,争取让他早日与自己见面,让他把陈建立等人违法犯罪的证据交给自己,然后将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一网打尽……
在叶鸣考虑要带洪熙去找吴丽娇的时候,此时的洪熙,却已经被童子安带到了县公安局治安大队,正在一间审讯室里接受讯问。
童子安故意摆出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在询问了洪熙的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后,以一种挖苦讽刺的口吻说:“哟,看不出來,你这个玩双飞的嫖客,还是省里來的领导啊,你是省委督查室的干部,怎么也这么沒有原则立场和底线,跑到一个洗浴中心去嫖娼去了,那种低级下流的地方,也是你能够去的吗,你刚刚说你是县委办的人带你去那个洗浴中心的,我怎么在那里沒看到那个县委办的干部,再说了,我刚刚问了一下县委办的人,那里根本就沒有姓粱的接待人员,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洪熙经过这一番惊吓,酒意已经完全消除,脑袋也清醒过來了,现在,他一听童子安说县委办根本就沒有姓粱的工作人员,立即就明白过來:这是县委办的人给自己安排的一个圈套,目的就是想要抓住自己的把柄,让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任他们摆布,而这件事的起根发源,应该还是跟自己下午在开会时支持叶鸣有关……
想至此,他心里后悔莫迭,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想挣扎都沒有余地。
于是,他再次涕泗横流地哀求说:“领导,求求您开恩,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的是喝醉了,犯下了糊涂事,您如果不帮我,我这辈子就完了,我是农村出身的人,好不容易考大学考公务员到省委办工作,如果因为这件事判刑坐牢丢了工作,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领导,求求您了,只要您这次放过我,我一定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将來一定会报答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