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只好解释说:“楚楚,你误会我了,我刚刚沒及时回答你,是因为这个事你还沒跟我商量过,我一时沒有反应过來,并不是想要推三阻四,你如果觉得我们结婚的时机成熟了,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李清波和江庆华忙凑趣说:“叶科长,楚楚小姐,你们如果确定好了具体的结婚日子,可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们这些同事啊,到时候我们一起來喝杯喜酒,沾沾两位的喜气。”
夏楚楚妩媚地一笑,说:“两位主任,你们是我老公的领导,我们结婚时肯定会专程來邀请的。”
待夏楚楚走出病房后,李清波和江庆华又单独向叶鸣道了喜,并祝他与夏楚楚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说完了这些场面话之后,江庆华忽然皱起了眉头,低声对叶鸣说:“叶科长,现在我们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想要向你请教:你们督察一科的洪熙同志,也在你出事的现场被枪杀,他的父亲在得知他的死讯后,心脏病发作,前几天已经住进了医院,昨天,他的母亲和妹妹來到了督查室,要求将洪熙同志评为烈士,并按规定发放抚恤金,我们因为搞不清当时的情况,也不知道洪熙同志到底是怎么死的,所以暂时沒有答复他的母亲和妹妹,你当时是在场的,应该可以证实洪熙同志被歹徒枪杀的事情,只要你作了证,我们就向上级申报将洪熙同志评为烈士,并按最高标准发放抚恤金。”
李清波也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说:“叶科长,上次胡德清从湟源县回來,对你和洪熙同志非常不满,说你们不服从组织领导,不服从集体决议,我行我素,想搞个人英雄主义,想撇开组织单独去搞什么调查,实际上是一种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表现,当时,他还跟我和江副主任说了,说等你和洪熙同志回來后,让我们两位副主任分别找你们谈一谈,劝一劝你们,给你们上上课,消除你们脑海里的那种无组织无纪律的错误观念,沒想到,姓胡的这是别有用心,是想要为湟源县那些腐败分子开脱罪责,阻挠你和洪熙同志对他们的实事求是的调查,所以说,他那纯粹是在贼喊捉贼。
“至于洪熙同志的家里,我是比较了解的:他家里在一个非常贫困的小山村,父亲患有心脏病和脑血栓,从四十岁开始就算是一个废人了,不能干任何重活,也赚不到钱;当初他家里为了支持洪熙读大学,他妹妹15岁就辍学到沿海一个厂子去打工,将每个月打工赚來的钱大部分都寄给洪熙做生活费和学费,为了报答家人的付出,洪熙考公务员进入省委办后,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一点生活费外,其他的都会寄给家里,给他父亲治病,也想给他妹妹办一点嫁妆,所以,他在我们督查室生活是最清苦的,也是最节俭的,这次他被杀,她家里可以说是塌了天:不仅失去了一个主要的经济來源,而且也失去了振兴他们家庭的唯一希望……”
李清波说到这里时,忽然停住了,用惊讶的目光盯着叶鸣:原來,在他说到洪熙的家庭时,叶鸣忽然间泪如泉涌,尤其是当他说到最后几句那几句话时,叶鸣已经哭得身子不住地颤抖,脸上那种悲伤和痛苦万分的表情,令李清波和江庆华都感到心里凄然惶恐,忍不住也想跟着他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