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鸣在茶馆里见到陈梦琪的时候,不由吓了一大跳,同时心里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同情和不安之情:一个多月不见,陈梦琪比原來更加消瘦,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吓人,几乎可以用“毫无血色”來形容,而且,她的目光现在也有点散乱无神,沒有了当初她跟自己在一起时的那种亮丽的神采,整个人看上去病怏怏的,无精打采,憔悴不堪,令叶鸣既心疼又怜惜……
在走进包厢后,陈梦琪对着叶鸣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一言不发地在叶鸣的对面坐下,头微微垂着,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叶鸣给她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柔声说:“琪琪,你比原來又瘦了很多,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多,给累坏了,你要注意劳逸结合啊,看你这憔悴的样子,我心里很不好受。”
陈梦琪听到叶鸣这句温暖的话,眼眶里忽然滚出了晶莹的泪珠,慢慢抬起头來,用一种令人心碎的凄凉的声音说:“叶大哥,我不是累的,我患的是心病,你应该是知道的,听说,你与楚楚姐再过两三个月就要结婚了,是不是这样。”
叶鸣听陈梦琪直截了当地说她患的是“心病”,又问起自己与夏楚楚的婚事,自然知道她话里的真正含义:她的病,与以往一样,就是相思成疾,就是爱自己太深,很难接受自己就要结婚的事实,所以,归根结底,她现在这样憔悴、这样病弱不堪,就是因为思念自己而造成的,是一种典型的“相思病”。
因此,叶鸣神色间略微有点尴尬,点点头说:“沒错,我与楚楚商量在明年元旦节结婚,对了,我听人说:你很快就要与华禹重工的夏浩宇订婚了,甚至还可能马上就举行婚礼,有沒有这回事。”
陈梦琪点点头,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叶大哥,你是知道的:除了你,我任何人都爱不起來,也喜欢不起來,这个夏浩宇,我尤其讨厌:因为他原來瞧不起你,还与人在酒桌上合伙欺负你,从那时候起,我就对他非常厌恶,但是,现在我父亲遇到了极大的困境,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生死边缘,而夏浩宇,可能是挽救金桥集团的唯一希望。
“所以,我考虑來考虑去,后來便想:既然我不能嫁给你,不能嫁给我此生唯一喜欢和爱的男人,那么,不管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对我來说都是一样的,反正就是沒有感情,就是如行尸走肉一样生活,说不定几年以后我就会抑郁而死,就会得到彻底的解脱,所以,现在我选择嫁给夏浩宇,应该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也是我报答我父母恩情的一个好机会。”
叶鸣听她的语气,显然是一种赴死般的牺牲念头在支撑着她,也是一种报答自己父母的报恩心理在促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感到很难过,于是便很认真地问:“琪琪,你跟我说内心话:你现在是不是还非常厌恶夏浩宇,是不是完全不想与他订婚结婚,如果你还是这样的心理,那你嫁给夏浩宇,将來就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