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老爷有些恼怒道:“别胡说八道!”
任益均却是从自己父亲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几分躲闪,不由得心中一沉:“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您心里清楚。”
任大老爷被任益均这么看着,心里有几分不自在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板起脸来道:“现在任家如此情形,你们不想着怎么帮我振兴家族,反而轻信别人的挑拨来质问你们的老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任益言低下了头,任益均却是冷静道:“我只想要知道真相!父亲,身为任家子孙,我们有权利知道真相。祖父临终前与您说了什么,您能告诉我们吗?”
任益言讶异地看了任益均一眼,他以为以任益均的火爆脾气会和父亲吵起来,因为他能感受到任益均此刻的怒火,他没想到任益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挺冷静。
任大老爷看着语气平和,气势却依旧咄咄逼人的儿子,心里又是恼怒又是疲惫,还带着一丝隐藏在心底的心虚。
任大老爷不由得想起来任老太爷对他说的话,想起来自己当初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的震惊。可是他是任家的当家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任家倒下去,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
所以任大老爷也渐渐的冷静起来:“等到我临终的那一日,自然会交代你们该交代的。现在你们都从我的书房里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空陪你们发疯。”
任益均摇了摇头,目光嘲讽又悲哀:“您不说,我就只能当您是默认了。”
任益均其实也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理直气壮的否认,可是任大老爷的逃避让任益均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他刚刚说的不是真的,以他父亲的性子绝对不会将他们赶出去就了事,绝对会用棍子狠狠地抽他一顿。
“既然您不肯认,我就去祠堂里问祖父和曾祖父。都说祖先在天有灵,如果他们不肯回应我,我就把祠堂里的牌位都砸了。”任益均冷冷地说完这一句,就转身冲出了书房。
任大老爷和任益言都不由得呆了呆,还是任大老爷最先回过神来,一边追出去一边厉声道:“快给我拦住他!拦住这个孽障!”
就像任益均了解自己的父亲一眼,任大老爷也了解自己的儿子,任益均刚刚那话别人都只当是气话,任大老爷却知道这种事情这个天生反骨的儿子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可是任益均经过齐氏这段时日的调|教,跑起来的速度居然不慢,很快就跑出了院子,至于那些婆子丫鬟们就算听到了任大老爷的话也没有赶当真上来拦的。
开玩笑,三少爷这祖宗那金贵的身子可是用无数的珍贵药材小心翼翼的养到这么大的,她们若是不小心把人给弄伤了弄病了,大太太非要她们的命不可,所以都只是象征性地拦一下,叫声却是不小。
任益言见事情要闹大,也连忙追了上去。
任益均还真跑去了任家的祠堂。
任瑶期若是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感叹,今日的情形与当年何其相似?当年任益均就是这样怒不可遏地拉着他去砸了任家的祠堂,这一次任益均不是因为他三叔的惨死来的,却依旧还是因为对任家当家人和任家长辈的不满来了祠堂。
有些事情也许是命中注定的。
任益均闯进祠堂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因为没有人想到他是来做什么的。他站在任家祖先的牌位面前看了半响,不知在想什么,光线从常年紧闭的大门斜射进来,只照到了他腰部以下的部位,紧紧攥着的拳头,以及飞舞着充斥着整间屋子里的灰尘。
大老爷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夹杂着大少爷任益均的劝阻声,大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动静,似乎也在门外说话。
任益均头没有回头,等到嘈杂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缓步上前,然后一把掀了牌位前的供桌,供桌上的香炉烛台贡品随着一声巨响砸了一地,外面的人听到声音似是静了静,然后脚步声越发快速地往祠堂这边移。
任益均的性子向来就有些阴郁,任家很多人都害怕这个不喜欢说话脾气却是极坏的三少爷,却也没有人料到他真的敢砸了自家的祠堂。
任益均拿起了供案上一个牌位在手,低头看着牌位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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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文,羞涩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