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女人看向潘无望。
梅韧说:“我是院长,我说你们坐。”潘无望也是轻声说:“坐吧,一起吃。”
四个女人才微笑坐在潘无望两边。
这顿饭特别丰盛,梅韧笑着跟潘无望说:“你早该请我喝酒了。”
潘无望说:“你是院长,你不请我?”
有意思的是潘五,来吃饭还不忘带着六个蛋。
为此,凤姐特意生火炉暖出个小空间,铺上被褥,把六个蛋小心翼翼放在上面。
蛋是活物,不能烘烤,为了把热气送进屋子,很是费了她一番心思。
潘五有心说一句,我在家其实就放在被子里。不过人家一番心血、一直在忙活,他不好意思说的那么直白。
从这点来看,还有今天的城主府一行,再有请潘无望喝酒,怎么看怎么不像修行者。
修行么,都是要大道我独行,要抛却凡俗杂念,一切只为更强的自己。
不想梅韧却是告诉他:“生活才是修行。”
两个小时后,潘五带着六个蛋回家,齐大宝抱着皮皮猪,一脸担忧的问潘五:“它方才吃了两块猪肉,没事吧?”
潘五说:“你怀里那个就不是猪,瞎担心什么?”
“对啊。”齐大宝高兴了。
梅韧笑着说:“我还担心呢,担心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潘五没听明白:“什么错误?怎么走?”
梅韧就笑着说出那几个字:“生活才是修行。”
潘五又迷糊了:“生活?”
“不论是谁,活着才能修行。”梅韧说:“修行者首先是人,要有人的感情、要有人的欲望,你不可能摒弃了所有感官做一个木头人、假死人,也不能冷血的视天下万物为狗屁,那样的话,就是修行一万年又如何?孤独活上一万年,是享受人生、体悟修行,还是被判罚万年监禁?”
潘五想了下说:“院长,到处有城市到处有人。”意思是不会孤独。
没说过他?梅韧琢磨琢磨:“修行,不是闷头苦练,不是抢天宝地材,不是天下你第一。”
潘五说:“可是所有修行者都是那么做的。”
“我不是。”
“你是少数。”潘五说。
梅韧说:“修行,大道万千,我们只能选一条路走,你看到的,只是很多人挤在同一条路上,无所谓对错,重要的是过程,是你有没有真的在修行。”
潘五笑了下:“院长,你喝多了。”
梅韧就哈哈大笑:“难道你不知道,喝酒也是修行么?”
潘五点头:“你确实喝多了。”
梅韧忽然停住,稍稍想上一会儿,重复刚才那六个字:“记住了,生活才是修行。”一个人晃晃着离开。
看着院长背影,齐大宝拍着皮皮猪的屁股说:“院长应该是喝醉了。”跟着朝潘五伸手:“小猪没东西吃了。”
“刚吃的两块猪肉!”
齐大宝说:“丹药,是丹药。”
潘五摇摇头:“太能吃了,得控制住。”
这个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热气温暖的,在回家路上,潘五分明听到蛋壳破裂的声音。
潘五顿时一惊,赶忙低头看,可是都屯在胸前,又不敢随意翻动,赶忙快速往家走。
不敢跑,脚步快速轻轻挪动,身体保持同一高度,大蛋也保持同一个高度,始终紧紧贴在胸口。
咔嚓又是一声响,潘五都要冒冷汗了。
好不容易到家,也不解下兜子,一点一点小心、慢慢地拿出来,轻轻放到被子上面。
厚厚被褥又软又暖和,一个蛋没事,两个蛋没事,后面两个蛋有事,都是裂开了一道缝隙。第五第六只蛋没事。
拿过来皮毛围住,现在是不敢盖了,潘五坐在边上小心观看。
厚被褥和皮毛都是为鹰卵准备的,皮毛下面还加有鹰羽和细绒毛,每当潘五下水或是离开做别的事情的时候,这些东西就要代替潘五。
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潘五照顾的好,一个小时以后,第一只小鹰破壳而出。
潘五激动坏了,赶忙翻过来皮毛,把小鹰放到细绒毛上面。
从得到这些蛋的那天起,到今天是四十多天,还不算前面的一些日子,而普通鸟、比如鸽子在二十天左右孵化出来、普通鹰也是二十多天孵化。
从时间上算,这六只鹰卵确实不一般,单是在潘五这里就耗去四十多天时间。而到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孵化出一只小鹰,另外五枚鹰卵依旧在潘五等待期盼的眼神中安静着。
没过多久,终于又是一只小家伙破壳而出。
两个肉乎乎的小身体,浅浅短短少少的透明绒毛覆盖其上,看上去肉肉的、光秃秃的,还有两个特别特别小的小肉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