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可放心,只要有我在,夭夭便可一世无忧!”贺兰初仰起头,对上皇甫心容略带失落的双眸,他勾起轻薄的嘴角,擒着的淡淡笑意,宛若和煦日光,清雅的声线悠扬悦耳。
皇甫心容抬头,伸手轻拍了拍贺兰初垂在身侧的手臂,她舒展眉心,释然一笑,“得世子这句话,以后我便也安心了,若他日夭夭有什么僭越之处,还请世子能够念在你和她二人昔日的情分上,网开一面,其实夭夭心地善良,她并不如传言般蛮横无理,她是个命苦的孩子,她身中剧毒,恐怕也……”
提起这件深藏心底的事,皇甫心容的眼眶不自觉地发红,声音一度哽咽,难以言辞。
身中剧毒?
贺兰初眯起眼睛,如墨般的双眸沉了沉,问道,“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夭夭她……”皇甫心容伸手拭去眼角的清泪,伸手拢了拢散落在腮边的发丝,垂眸沉思了片刻,说道,“她身中寒毒,已经很多年了,我在位这些年,一直暗中遍访名医,之可惜……”
“寒毒?”贺兰初那俊美无畴的脸上,眉心轻皱,迟疑道,“我与她在幽山时,她便中了这毒?”
皇甫心容点了点头,无奈道,“五岁便中毒了,这么多年,每到月圆之日,便要忍受锥心蚀骨的痛苦,下毒之人是我的亲姐姐,也就是她的亲生额娘,说到底,是我害了夭夭,让她成了父辈感情的牺牲品,我也害死了姐姐,让她整日郁郁寡欢,不得善终,时至今日,孑然一身,大概也是报应吧!”
怪不得,相识多年,但每到月圆之日,她总是避而不见,原来是偷偷地躲起来,独自忍受这噬心之痛!
贺兰初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他抿起薄唇,心下悸动,深若幽潭的双眸,隽着一丝盛怒。
好你个桃夭夭,这等重要的事情,竟然瞒了他这么多年,在她的心里,他就是这么不足轻重的人?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突然离开了,是不是连告别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呢?
“皇上大可放心,对夭夭,我会竭尽一生所能,护她周全!”贺兰初正对着皇甫心容,优雅展开双臂,合拢在胸前,深深鞠躬,端正行了一礼,挺起身子,他淡淡说道,“我不会让夭夭有事的,便是寻遍这名山大川,也定会找到解她体内寒毒的解药!”
“谢谢世子!”皇甫心容放下身段,对着贺兰初,深深地鞠了一躬。
“皇上您这是……”贺兰初赶紧挽起她的手臂,将她搀扶起来。
“这是我以一位长辈的身份,对世子做出的承诺,表示真挚的感激,与礼数无关!”皇甫心容敛起衣袖,她转身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道拱形城墙,含笑说道,“那边,便是皇城深宫内通往外面的第一道城墙,世子在这里请留步,我相信世子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皇甫心容终是释怀一笑,轻拂衣袖,决然转身,权力江山,弹指间,她放下一切,可是,一代女帝的身姿,在离去时,依旧雍容大气,依旧高雅尊贵。
贺兰初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地躬下了身子,周全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