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什么?”她这是要干什么?赵纯眼睛瞪大,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他也不是故意要摇头的,实在是她唱的歌不适合在领导面前呀。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唱的歌很好听。
“逗你玩呢。”田桑桑露齿大笑,心情愉悦地转身离去。没想到八十年代的男人都这么纯情哦,吃鲸吃鲸呀。
“妈妈,纯子酥快被你吓哭了。”孟书言趴在她肩膀上认真说。
“儿子呀,你不觉得你纯子苏苏害怕的样子像只兔子吗?”田桑桑恶趣味地摸了摸孟书言的头发。
孟书言抬起小手撑着小下巴:“那样的纯子酥特别漂亮~”
“对呀,所以妈妈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了。”
“妈妈,你好坏哦。”孟书言翘了翘嘴角:“不过我喜欢妈妈。”
……
这天,隔壁的李小琴兴致冲冲地跑过来,找到田桑桑说道:“村长说了,明天城里的副书记要来咱们这儿,附近几个村庄的人都要凑在一起,到大堂里开啥会呢。我这里跟你说一声,明天咱两家一块去。”
大堂其实是以前的红卫兵大院,不过现在都过去了,那处地方也就空了。平常村里有什么重大的事件,都是在那里宣布的。
“明天,明天什么时候?”田桑桑问道。
在院子里手拿铅笔,教孟书言画画的赵纯突然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等通知吧。大概是明天下午,到时候咱看别人动身,也跟着动身便是了。”李小琴说完,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赵纯,年轻男人唇红齿白,墨发长眉,长得忒儿俊。她把田桑桑拉到一边,低声八卦道:“桑桑啊,那个小伙子怎么还不走?你是打算让人住到啥时候?你该不会真的是想给你家言言找个爸吧?”
田桑桑擦了把汗。还不待她开口,只听得李小琴继续道:“他是个啥意思?愿不愿意?听说他是城里人,你都打听清楚了没有,他家里是干啥的?条件可靠不?桑桑啊,咱们女人这一辈子,靠的还不是男人,这个机会你可得抓紧了。你看看你,给他治腿花了多少钱,那钱咱不是白花的。听姐的,抓牢了,千万别让他再像五年前的那个小伙似的,跑了,啥也没留下,多不值当啊!”
李小琴说着说着,叹气起来,“要我说,你前几天就不该给他治腿,腿要是治不好,他就永远也跑不了。”
“呃。”田桑桑惊吓地抚了抚心脏,自动离她一分米远,小琴姐,原来你才是最黑的那个呀。终于明白为毛后世那些被拐进山的人都很难再出去了,有一部原因是村里的人太饥渴。
“不是的,小琴姐,怎么你也听外头的人胡说,那都是子虚乌有。我是看他可怜才救他的,而且赵纯再过一些天养好腿就要回城了。”
“啥???”李小琴见她目光坦诚,也明白她没那个想法了。她笑了笑:“你就当我啥也没说。不过桑桑,你真的就让他这么走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你看他对你家言言多好啊。”
田桑桑顺着李小琴的目光看过去,不知道是孟书言画了什么,赵纯看着画笑了,还伸手揉了揉孟书言头上的小卷毛,两人都笑得眉眼弯弯。温暖的阳光倾泻而下,画面美好得堪比那啥。
赵纯,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来跟我抢儿子的。
不过,她儿子除了在她面前,很少有那样愉快的笑容。
田桑桑看向李小琴,“如果真成了父子反倒不美。”而且赵纯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还能照顾另外一个孩子?把他俩放在同一间屋子里,她要是不在家的话,保不齐他俩哪天就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