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走到院子前,听到里头传来争吵声。
田桑桑一惊,连忙带着孟书言进去。
田奶奶、田二婶和叶玢怡在激烈地吵架,张婶在一边为难地劝着,不过根本不管用,双方都不理她。
“妈、奶奶、二婶!”田桑桑连忙喊道。
见到她来,双方才停止争执,但彼此都是不甘示弱地对视着。
田奶奶和田二婶因为刚才开骂,骂得面红脖子粗,脸上冒着汗;而叶玢怡脸上也有了红晕,只是没她们那么狼狈,姿态依旧冷然高华。
“田桑桑,你带来的什么人?我给她们吃给她们住,她们却把我的院子搞成这样!这些花我养了多久啊,长了就剪剪了再长,修修剪剪才长到今天的模样,全让你家穷亲戚给糟蹋了。”叶玢怡气得不轻,说话一喘一喘的。当她回家看到家里被搞成这样子时,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听着婆婆愤怒的控诉,田桑桑向地下看去,乱七八糟的。叶玢怡之前的盆栽全被移在一堆,东歪西倒,花朵儿凌乱不堪,早无了以前的绰约风华。而地上的土显然被挖过,坑坑洼洼的,边上还倒着两根锄头,一根铁楸,沾着泥泞。
田桑桑把孟书言交给张婶,让他们去里边。
她一阵头疼地问:“奶奶、二婶,你们这是?”果然她走前听到她们说的那话,就应该顺便提醒的,她没想到她们还动真格了。这里毕竟是叶玢怡的家啊,还真敢乱来。
田奶奶和田二婶大概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还没到不死不休的程度。
田奶奶不认错地道:“谁弄她的花儿了?我们就是看院子太大了,想给改成一半菜地一半花地。自己种菜,你们以后也不用出去买,又省钱又方便。桑桑,你既然嫁到他们家里,家里有一半的东西就是你的。不就是一些花,非要讨个说法干啥。”
田桑桑纠结着眉心,不清楚该说什么。确实事情不太大,可以和气地过去的。但双方水火不容,想和气地解决,不容易啊。
叶玢怡看她装模作样,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田桑桑,你也不用给我装了。你这个狐狸精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之前迷得我儿子团团转,现在又怂恿你的穷亲戚把我的花搞成这样。搞完了你又装无辜。是是,你最会装无辜了,不然景怀当初也不会被你骗了。家门不幸啊,我们家就是住了你这么个狐狸精,才事情多。我以为我提醒你很多遍了,你要是有自知之明,早就不该回来。”
越手越激动,越说越恶心,叶玢怡用手嫌弃地指着她们:“快点,带着你的穷亲戚,滚出我家!”
“你还恶人有理了?”田二婶听着火大,双手叉腰:“啥狐狸精啊!你这婆娘咋说话的!这事儿是我们干的,和桑桑没关系!你咋啥都算在她身上啊,有你这么当人婆婆的吗?!”
田桑桑越听越觉不堪入耳,心如死灰:“二婶,你们别吵了……”
但是她们听不见,争吵声还在继续,像魔音一样冲进她的耳朵里,令她心神受创。
“谁稀罕她给我当儿媳妇,你们真以为桑桑人见人爱,我儿子娶了她是祖上烧香吗?看看她在外头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在给我们家招黑。我还不稀罕了!”
沉默了一会儿的田奶奶怒气腾腾地上前一步,走到叶玢怡面前,当真是不爽极了。“臭婆娘,你再说我孙女狐狸精试试看?”
叶玢怡看她这仗势,非常不高兴地皱眉,乡下人就是粗鄙,一说不过还想动手。她嫌恶地把头转到一边,老婆子说话时,口中带着浊气,可把她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