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文人骚客将那首《将进酒》奉为百年来第一诗,极大的捧高了顾以丹的地位。
而且姜伯庸很清楚的知道,这位顾三娘还不止这么点本事,日后还会搅动都城风云、乃至天下风云。
这是一个能与姜元羲匹敌的奇女子。
她有着诸多的奇思妙想,每当你以为她只有这么点本事的时候,下一刻她就会打破你对她的印象,她会让人更加的惊叹。
当年甚至有不少人惜叹,“顾三娘奈何为女子”。
可就是这么个奇女子,也不知为何会处处跟姜元羲敌视。
她们两人到底是如何结下仇怨的,竟无人得知。
这个隐秘,姜伯庸隐隐有种感觉,或许会在今天得知。
就是不知道姜元羲是不是还跟上辈子一样,与顾以丹不对付了。
姜元羲听到顾以丹的名字,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种无所谓,“没呢,顾小娘子身边聚满了人,哪轮得到我上前与之攀谈?”
姜伯庸心中五味杂陈,他能看得出姜元羲是真的无所谓,似乎在她心中,顾以丹并不值得她重视。
就跟上辈子一样,姜元羲对顾以丹某些做法其实很不赞同。
原来重来一遍,姜元羲还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那他呢?
他是不是还会跟上辈子一样庸庸碌碌?亦或是能成功的逆天改命?
这个时候,姜伯庸心中蓦地生出了一种恐惧,对未来的恐惧,对日后自己命运的恐惧。
姜伯庸藏在薄纱毯子下面的手,渐渐紧握。
“五娘为何没在宴会上斗艺?你可是我们姜氏的麒麟儿,就是大哥与你相比,也多有不及,如果你当时能露一手,就能跟顾小娘子斗个旗鼓相当了,相信之后也能跟顾小娘子成为知己好友。”
姜伯庸勉力压制住心底的恐慌,语气中带上一种惋惜之意。
姜元羲却没有觉得可惜,她漫不经心的托着腮,“因为没意思得很。”
这个回答,让姜伯庸微微一怔。
见五哥不明白,姜元羲又继续解释,“这种吟诗作对的宴会,没意思得很。就算能做出千古好诗,又有什么用呢?
除了一个才子才女的名声之外,于家族、于家国都毫无用处,还不如去演武场上锻炼身体保家卫国呢。”
姜伯庸心中一震,眸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原来这个时候,姜五娘就已经有鸿鹄之志了吗?
姜伯庸却笑着反驳,“怎么会没用呢,家族要是出了一个才子或者才女,对家族的名声也是多有好处的,更不用说于仕途上或许有帮助。”
姜伯庸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只能试探一下,同时也是想着,万一姜五娘年纪轻轻就生出了与人争斗的心思,那他不妨推她一把。
沉迷诗词歌赋总比做其他事来得好。
姜元羲极为坚定的摇头,“不是的,五哥,这种名声,其实也就是一时光鲜,家族的门楣,不是靠才子才女来支撑的,而是世卿世禄。
只要我们家族能一直在朝堂上有所建树,九卿的位置我们能一直占着,那么我们家族就会一直被人奉为上宾。
到那时候,我们家族有没有才子才女根本不重要,相反,我们需要的是能臣,而能臣,不是靠诗词歌赋就能培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