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淡淡的道,“在兽族中,同样也有阶级强弱之分,同样也会遵守拳头即道理的原则。
他不是要吃生肉吗?那就打他、饿他,又用饮食诱惑他,慢慢改变他的坏习惯。
他不会直立行走?同样打他、饿他、教他,其他行事也是如此。
你对着一个畜生用礼义廉耻?这不是可笑吗?只有拳头才能让他听命行事。
可你要记住一点,在你调教他的过程中,一定不能磨灭他的野性,也不能磨灭他的凶狠。”
这个要求着实是古怪,姜元羲想不明白,“为何不能磨灭他的野性凶狠?”
“他应当是从小被老虎养大,所以生活习性都跟老虎相差无几,比你还小上一些,却能在没有习过任何武艺的情况下与熊瞎子搏斗,这种战斗的天赋,比之你还厉害,你要将一只老虎养成一只家猫吗?”
黑衣老者明晃晃的鄙夷,让姜元羲摸了摸鼻子。
“且你自己也发觉了,兴许是你将他久攻不下的熊瞎子一枪刺死,将他从死亡中拉回来,又处处压制着他,接着你对他又紧张过了头,他对你从忌惮害怕慢慢变成了依赖信任,这样一个对你有着雏鸟心态的天生战士,你不想要?”
黑衣老者瞥了她一眼,状若无意的提醒,“不是已经跟你祖父放了豪言吗?既然要展现自己的拳头,有一个能只听从你的话,能让你无条件信任的手下,你不想要?”
想要吗?
当然想,姜元羲做梦都想,只是她担心的是:“可他从小就长在深山老林中,等他学会听懂人言、会说人话,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了。
真要能帮上我,还得读书识字、习武骑射,哪样都不能缺,我没有足够的时间等他成长。”
黑衣老者倒是平静,“你不用担心这个,我观他善于观察学习,一个人能在深山老林存活至今,本事不小,你尽管教,只要他能学会识字,我再送他一场造化。”
姜元羲越是跟师尊接触,越是明白眼前这个老人的可怕,他能通过她的眼睛看到外面的一切,她接触过这么多人,到目前为止,只有这个小孩能得到他说这一句“送他一场造化”。
姜元羲眸色一深,那个小孩身上,定然有她不知道的特殊,不然她师尊不会搭理这么一个小孩。
可惜她无法从师尊面上看出端倪,师尊要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心思,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为好。
姜元羲收拾好思绪,又开始详细的问计,师徒两人足足谈了半个时辰,姜元羲才开始日常的修炼、压缩体内能量、学习各种知识。
等她从那片地界出来,夜色正浓,身边小孩半躬着身体,身上搭着的薄纱被子被他一脚踹开,她伸出手,才刚捻起一角被子,就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又哪里像是熟睡之人?
许是见到姜元羲,眸子又逐渐染上了一层倦色,打了一个哈欠,主动往她身边凑,身子也软和下来,对她袒露了自己的脖颈处。
姜元羲眸色深深,给他搭上被子,注视他良久,终是没有推拒他的靠近,同样躺在床榻上,闭上眼,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破军,紫微的守护者,同时也是紫微最锋利的一把刀,天生野性难驯,如果无法压制,握刀之人同样会伤到自己......”
“小混蛋,只能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