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郎君拉下了脸,满眼不悦的看着顾以丹,“顾三娘子,这是我苏家的婢女,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他在直白的告诉顾以丹,这是苏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不好吧?
顾以丹一怔,面上闪过一抹迟疑,苏郎君说的对,这是苏家的事......
“求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兴许是见到顾以丹迟疑,侍女高声哭喊,以求引起顾以丹的恻隐之心。
姜元羲看了侍女一眼,眉心一蹙,虽然是为了自保,不过这个侍女分明就是在利用顾以丹的善心,顾以丹若是继续帮她,恐怕就会犯众怒了。
按照她与这位顾三娘子数次相遇,她大概已经看出这位顾三娘子的性子了,性子娇矜,有些自傲,也有些虚荣,但不缺良善,也会知恩图报,只是总有一种天真,一如上次她能出手买下卖身葬父的桂月,这次也会出手救那个侍女。
果不其然,顾以丹又开口道:“苏郎君,三娘知道这是苏家的家事,不过三娘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般逝去,能不能饶过这个侍女一次?”
顾以丹面带不忍,她是真心想把这个侍女救下来。
苏郎君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顾以丹这话,不啻是隐晦的指责他,这让他更加不高兴。
他觉得这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怎么这般喜欢多管闲事?
顾以丹越是要救下这个侍女,他就偏要这个侍女死!
“苏郎君。”
这一声叫唤,让苏郎君到口要处死侍女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姜元羲,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姜五娘子有何指教?”
这要是再来多一个人跟他说这个侍女做得对,他就当众拔剑杀了这个侍女。
“苏郎君,这位侍女犯下大错,确实该罚,不过今日乃雅集宴,见血也不好,不如就罚她去做最下等的苦力如何?”
姜元羲浅笑着提议,“这些不过是小事,何必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可还等着继续压赌呢,方才赢了一局,正想着要再多赢一点。”
听到姜元羲的话,苏郎君的面色缓和了许多,顾以丹却仿佛不认识般看着姜元羲,满目的不可置信,她的神情好似在诉说着姜元羲竟然如此冷酷无情。
姜元羲见着顾以丹这样的神情,心中疑惑,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她可是在救那位侍女,同时也是在帮她,不然真要让顾以丹这般坚持下去,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苏大郎,我看就这般处置吧,快点,我的金子都拿出来了,谁有空看你们在为了一个侍女浪费时间?”
李仲闻也微带一种不耐烦的表情说道,他手中拿着金子,拿在案几上敲了敲。
李仲闻的出声,成了最后一根骆驼,苏郎君摆摆手,不耐的道:“没听到吗?带她下去,让她去做最下等的苦力。”
这下子两个家仆不敢再耽搁,拖着侍女就下去,侍女也没有再哭喊,对她来说,能保住命已是最大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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