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笑着对南公公道:“嘿嘿,南公公您好,我姓陈,叫小九……”
老皇帝不理会小九的嬉皮笑脸,转身着司徒姑娘,脸色有着无上威严,一字一顿道:“是你把陈小九给领进来的?”
司徒姑娘吓了一跳,急忙给老皇帝跪下,颤颤兢兢道:“天羽公主病情复发,情况紧急,陈公子信誓旦旦,能救天羽公主于危难之间,我关心天羽公主伤势,一时情急,就带着陈公子进来,此事失礼在我,请皇上不要怪罪天羽公主,也不要怪罪陈公子,司徒愿意承担一切罪名……”
老皇帝站起,亲自将司徒姑娘搀扶起来,心满意足道:“朕最喜欢的孩儿就是天羽公主,司徒监副能在天羽最危难的时候,冒着违反宫中规矩、诛九族的危险前来救人,朕深深感激,朕不但不怪你,朕还要重赏于你。”
“多谢皇上!”
司徒此时一颗忐忑的心方才落了地,心想着差点因为小九这厮被砍了头,好惊险刺激呀。
老皇帝着司徒那张秀气的脸,怅然道:“你师傅要是有你这样挤危扶难的心胸,天羽的母亲也不会死的那么早,哎……一切都是孽缘啊!”
司徒姑娘一脸茫然之色,也不知道老皇帝为什么要诽谤师傅的不是,只是撅着嘴巴,小声嘟囔道:“我……我师父是好人……”
“哈哈!你师父当然是好人,但是好人却能阴差阳错的害人。”
老皇帝又指着小九,哼道:“陈小九虽然是坏人,但却救了不少的好人,谁对谁错,又如何能分得清楚?”
司徒撅着粉红的小嘴,不敢反驳。
老皇帝又来到天羽公主身旁,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好些了吗?你怎么那么傻?那灵药来之不易,怎么能随随便便给扔掉呢?”
“父皇,我……”天羽公主抱着老皇帝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
老皇帝抱着天羽,冷幽的眼眸中泛着柔情,也微微有些湿润,劝慰道:“天羽要听父皇的话,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冲动,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那冷血的哥哥,还不得杀了我这老头子?”
陈小九能听得出来,皇上口中那‘冷血的哥哥’,必定指的是小白公子无疑。
他仔细观察着老皇帝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对天羽的感情发自肺腑、不似作伪,心中倒放松了一口气——只要老皇帝对天羽公主感情至深,那天羽公主这桩政治交易,还是有希望扼杀在襁褓之中的。
老皇帝又与天羽公主闲聊了几句,言语之中脉脉柔情,几乎让人想象不到他就是威仪天下的大燕帝皇。
过了片刻,老皇帝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神情间似乎十分疲惫。
他站起身来,摸着天羽公主的秀发,叹气道:“天羽保重,父皇要去休息一下,哎……人老了,身体也一点点变差!”
老皇帝走到门口,方才停下脚步,头也不回,沉声道:“半个时辰后,到龙文斋来找我,咱们之间,也该好好谈一谈了。”
陈小九当然知道老皇帝是在对他说话,着老皇帝威仪而又略显蹒跚的背影,他心中忽然涌上日薄西山的无奈。
天羽公主重新依偎在小九怀中,眼眸一闪一闪,有着莫名的慌张,关心道:“小九哥,你还是别去见我父皇,我送你出宫去吧,父皇脾气古怪,前一刻好好的待你,下一刻说不定就把你抓进大牢。”
“没那个严重吧!”
陈小九摸着天羽公主圆润的脸颊,促狭道:“你放心吧,我与皇上是老相识了,皇上刚才不杀我,以后就再也没有杀我的机会了,再说,皇上现在心里一团乱麻的,还等我去梳理呢,哪里舍得为难我?”
天羽公主犹豫不决:“可是,我心里仍然有些担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皇很会演戏……”
陈小九摇摇头:“我得出来,皇上对你的关爱,绝非作伪。”
天羽公主重重点头:“父皇对我很好,只是我对父皇有怨念。”
陈小九笑道:“这不就好了吗?只要皇上喜欢你,爱屋及乌,也不会对我贸然动手的,再者,为了取消掉政治联姻,打破束缚在你身上的枷锁,就算皇上要杀我,我也要直面与皇上抗衡一下,到到底是皇上的权利骇人,还是我的口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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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后,陈小九被天羽公主的那个小宫女引领着,来到了龙文斋。
龙文斋立足于皇宫东部,掩映于绿意葱葱的松林之中,是皇上幼年读书的地方。
陈小九来到龙文斋的门口时,便到一脸老褶子的南公公、正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候自己。
他对小宫女道:“你回去吧!让天羽公主只管放心,无需牵挂我。”
南公公领着小九穿过叮咚环佩的小溪,迈过绿意葱葱的春园,来到了一处古香古色的亭子里面。
只见老皇帝正站在书案上,挽着袖子,握紧毛笔,练习书房。
着小九进来,忙笑着招呼小九来到跟前,指着宣纸上的字,若有深意道:“这个字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