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相、袁大将军两人借着行礼的功夫,发现杨莫风已经被困成了粽子,正跪在御案前哭天抹泪,百般求饶。
杨莫风见萧丞相进来,像是捡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叫嚷道:“萧丞相,您可要为我说情啊!您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来人,掌嘴!”皇上大怒,忙吩咐掌嘴。
两名侍卫赶过来,啪啪啪的扇嘴巴子,把杨莫风打得口鼻窜血,再也没有了争辩的勇气。
“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臣有些糊涂……”萧丞相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隐隐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皇上指着陈小九,叹气道:“陈爱卿,你口齿伶俐,向萧丞相复述一遍吧!”
陈小九朗声道:“杨莫风知法犯法,强买强卖,屈打成招,贪赃枉法,恃强凌弱……”
陈小九的嘴皮子十分利索,几句话复述下来,已经把杨莫风的罪名重新给落实了一遍。
待陈小九说完,萧丞相又怒又气,却又吓得心惊肉跳!
他之所以生气,就是气恼杨莫风居然如此冲动,当着陈小九的面,被抓住了把柄。
就算仗势欺人,也要做得隐蔽点,哪有那么大肆张扬的?
更为厉害的是,他心中着实好奇:究竟是谁给了那十二大商家的狗胆,让这些鼠辈居然敢直接面向皇上鸣不平?
往日的老鼠一夜之间变成了狼狗,还狠狠的反咬一口,这要是没人从中作梗才怪了呢!
萧丞相着叶吟风虽然淡定从容,但望着自己的眼眸中却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来此事,定然是他所为啊!
老皇上没有给萧丞相太多的时间,向他询问道:“萧丞相,你是当朝辅宰,对待杨莫风这种朝廷蛀虫,该当如何处置啊?”
“这……”
萧丞相眼眸滴溜溜乱转,有些犹豫不决!
他知道皇上之所以称杨莫风为‘朝廷蛀虫’,就是指杨莫风暗中所要那百分之十的份子钱的贪婪行径。
但这百分之十,正是自己与皇太妃指使杨莫风索要的,并且大部分都进入了自己的腰包,那十二名大商家也对此心知肚明。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那十二名大商家就是死咬住杨莫风不放,却绝口不提自己贪污了银子。
事情若是如此发展,这里面可就有些蹊跷了。
陈小九望着萧丞相,若有深意的眨了眨眼睛,朗声道:“萧丞相,您精通经济,也该知道杨莫风独自一人贪污那百分之十的份子钱,其心该有多么贪婪,其情节该有多么恶劣!萧丞相您熟读律法,相比也能明确到底该对杨莫风如何量刑吧?”
萧丞相何等聪明?见陈小九向自己挤眉弄眼,话中又强掉‘杨莫风独自一人贪污百分之十的份子钱’,其话中之意,便是意味着这罪名由杨莫风一人承担,绝不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念及此处,萧丞相陷入了沉思。
萧丞相本来与杨莫风是拴在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一个出了事,顺藤摸瓜,一定会牵出来一大串。
就在刚刚,自己还在琢磨着怎么样赢救杨莫风,怎样想尽办法保住自己不受牵连。
而思来想去,不受牵连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杨莫风给保出来。
但是,听陈小九言中之意,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点,并且在审案子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摘了出去,并且郑重的暗示自己:这个案子无论如何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正是有着这样的一个保证,让萧丞相变得左右为难起来。
叶吟风冷着脸,着萧丞相,生硬道:“萧丞相,您到底如何决断?身为当朝宰辅,难到您还想要徇私枉法吗?”
“要知道您虽然与杨莫风私交甚好,虽情有可原,但法无可恕!哼……我也不妨与萧丞相明言,我嫉恶如仇,是一定不会纵容这等奸诈之徒窃取百姓民脂民膏,骄奢淫逸的。”
老皇帝适时的将桌子拍得啪啪做响,疾言厉色道:“朕也绝不纵容这等不法之徒。”
萧丞相听到这里,已经别无选择,狠下心肠,表态道:“回皇上,臣对朝廷赤胆忠心,断不会因私废公!”
“杨莫风虽与臣交好,但臣身为朝廷辅宰,为的是为大燕王朝长治久安出谋划策,断不会因为与杨莫风的私交,而罔顾国法,在律法面前,王子与庶民同罪,杨莫风概莫能外,臣建议,即可将杨莫风移送大理寺,严加审问,严加处置,绝不姑息。”
此言一出,杨莫风彻底惊呆了!
他嘴巴子上全是鲜血,着萧丞相的眼眸中,全是惊恐之色。
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主子萧丞相会对他首当其冲,落井下石,这一刀,割的比谁都痛!
杨莫风再也不理会嘴巴子上传来的痛楚,哭闹大吼道:“萧建云,你不是人,你娘的居然敢落井下石阴我?那百分之十的份子钱还不是你指使我收取的?那银子大部分不都落入了你的口袋?你娘的,居然装好人?我草你八辈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