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房龄神情激愤,脸色涨红,但却隐忍不发,也知道这厮其实是通晓洋文的。
领会了这层意思,陈小九心中颇为忐忑:这厮前来驿馆,没什么好事,一定是萧丞相派来搅局的。
陈小九嬉皮笑脸道:“房先生,您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吗?**you就是‘房先生’的意思,也就是说房先生的英文名字,就叫做‘**you!”
叶吟风闲来无事,也跟着陈小九学过这句话,着房龄那张猪肝脸,也跟着打秋风道:“房先生,**you!好名字,朗朗上口,气势不凡!真是好名字,哈哈……**you!”
房龄一张老脸羞得通红,明知道两人在辱骂自己,偏生又不能承认,心中窝火。
他板着脸,一声不吭的与叶吟风拱了拱手,便坐着轿子离去。
叶吟风望着那顶忽闪远去的轿子,犹疑道:“小九,你说房龄来这里干什么?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陈小九摇摇头:“等到咱们与法克相见,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不过,大哥可要尽快办一件事情。”
“何事?”叶吟风出陈小九眼中的决绝,惊疑道。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三日之内,一定要逼迫房龄离开京都城,不然,与洋人的交易,必会然受到牵连。”
叶吟风蹙眉道:“既然如此,那要不要……”叶吟风面色转冷,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陈小九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只要赶他走就好了,而且,久闻此人淡泊名利,唯好色而已,单单这一个缺点,我刚好留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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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一如往常的热情,那双蓝色的眼睛放射出的精芒,让人感到万分亲切!
但是,当切入正题之后,陈小九还是被法克的‘专业’、给吓了一跳。
法克说着一口流利的洋文,“陈大人,咱们虽然彼此相熟,但生意是生意,人情归人情。我这几天也去仔细打听了丝绸、瓷器的行情,但是真实的价格却比陈大人给我的价格便宜一半,这让我对陈大人的真诚感到疑惑。”
“所以,陈大人,你卖给我的丝绸瓷器,价格也要降下来一半,不然,咱们这笔交易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法克眼眸中满是决绝的神情,手中的茶杯还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以此来显示他的愤怒与坚决。
陈小九望着法克那双虽然淡蓝,但却透着狡猾的眼眸,也知道法克是被房龄给上了眼药,居然真的信以为真了。
不过,小九对此并不过于在意,他通过帕克,已经掌握了法克的最终底牌,也深深明白法克对丝绸瓷器已然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气全部吞到肚子里,然后运回西洋,卖个大价钱!
所有,现在的讨价还价,也仅仅是为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已。
陈小九思虑半响,方才叹了口气,笑道:“法克先生,那很遗憾,您说的价格我不能接受,咱们这笔交易做不成了。”
他向叶吟风使个眼色,就起身要走。
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让法克惊诧错愕——刚才那位房龄先生明明提到朝廷很重视这笔交易,很在意与西洋的有好沟通,怂恿自己压低价格,获得最大的利益。
但是,实际情况恍若不是如此啊,这个陈小九面色从容,不骄不躁,似乎对这桩交易并不上心。
难道,此中有诈?
法克忙拦住陈小九,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陈大人,为什么要急着走呢?关于价格问题,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
陈小九挥手,严词拒绝道:“法克先生,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呢?您既然打听到了有比朝廷还便宜的丝绸、瓷器,那您只管去买他们的就好了,朝廷就没有必要再从中间插一杠子了。”
又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门外,淡然道:“刚巧,我出门碰到的那位房先生,我们之间有一笔巨大的丝绸交易要做,先前我一直抽不出时间与房先生商谈,而且朝廷的意思也是优先法克先生的,所以我们没有过多焦交集。”
“但是,现在既然法克先生拒绝了我们朝廷的好意,我刚好退而求其次,与从福建远道而来的房先生好好的商谈一翻!法克先生,我们告辞了!”
陈小九说走便走,拉着叶吟风便一同出去,居然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任凭法克百般挽留,也无动于衷。
法克站在大门口,望着叶吟风与陈小九打马远去的背影,请不自禁的大骂道:“房!**you!!”
阿德里赶过来,轻身道:“法克大人,怎么骂起来房先生了?您刚才不是夸赞他是我们的好朋友吗?”
法克紧紧地攥着拳头,叹息道:“房是大大的坏蛋,他是专门来挑拨离间的,咱们上了他的当了。”
“啊?那现在要怎么办呢?”阿德里苦着脸道。
法克耸了耸肩,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或者……只能低三下四的求着陈大人开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