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定南王愤怒的把虎皮军案推翻,抽出钢刀,狠呆呆道:“定然是这帮酒囊饭袋为了推脱责任,编造出来的瞎话,我……我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那探兵着定南王的钢刀就在眼前晃动,不由吓得连连磕头,忙道:“王爷……王爷息怒,三十二位将军联合署名,九千士兵亲眼目睹,绝不可能撒谎,还请王爷明……明察。”
“这……”
定南王一听,不由得重重的叹息一声!
三十二路将军联合署名,事关重大,绝不会说谎,难道此人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居然能从七丈宽的悬崖处飞过去?这还是……是人吗?
“各位将军还得知了此人的身份……”探兵似乎出了定南王的犹疑,忙”超级家丁”陈词。
“谁?”
定南王厉声大喝,指着探兵,气势骇人说道:“我倒要听听,谁有这番惊天彻地之能。”
那探兵道:“是大燕礼部尚书、内阁辅臣、内库监正陈小九!”
“居然是他?”
定南王闻言,惊骇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嘴角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心思郁结,不由得放生苦笑,悲怆道:“果然是他,我早就该想到是他,我早就该想到的……”
那探兵期期艾艾道:“王爷,陈小九还有一段话要转告王爷,不知道该不该讲……”
“讲!恕你无罪!”
定南王苦笑之后,脸色终于回转许多,但眉宇间那浓浓的怒气,却消逝不去。
探兵道:“他转告您,此时若知悔改,或者尚能保全性命,若是执迷不悟,以致生灵涂炭,将成为千古罪人,即便死后,也贻害千古,骂名千载……”
砰!
定南王一脚就把那探兵给踢翻在地,怒斥道:“徒呀!黄口小儿,欺我太甚!欺我太甚啊!”
那探兵被定南王一脚揣在胸口,一口鲜血就喷洒出来,却又急忙忍着难受,跪在定南王身前,暗中用袖子擦着腥红的嘴,心中却不停的咒骂着:老东西,说话跟放屁似的,又不是我骂你,你打我干什么?
“王爷,您……您息怒。”
探兵结结巴巴说道:””“那三十二路将军都原地整军,等着……等着您的最新军令呢,还请王爷明示。”
原地整军?
哼……真是好笑啊!
定南王哪里会猜不透这三十二路将军的小心思?
他自己下了死命令,七日内,抓不到贼人,三十二路骑兵团各个首领,都要引颈受戮,绝不姑息。
而现在,不仅七日内没有抓到贼人,贼人还神奇的跃涯逃掉,这些手掌军权的将军们人心惶惶,谁又敢回来呢?
换做平日,依照定南王的秉性,恼羞成怒加上军令如山,必然会砍了他们的脑袋。
但是,现在情形却有不同。
三十二路大军已然抱成团,联合上书,这就说明他们达成了同进同退的心思,若是自己再起杀心,说不定会逼着他们谋反呢。
虽然那三万人翻不起太大的浪花来,但此刻花如玉咄咄逼人,那里还敢逼良为匪?
而且,陈小九的犀利谩骂,却再提醒他:历史是胜利人书写的!
为了不留千载骂名,为了不被后世唾弃,也要在危机关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争取取代大燕,建立万事基业!
定南王长出了一口气,才书记官说道:“传令下去,各位将军为诛杀贼人,损兵折将,竭尽全力,其忠心赤胆,本王心中甚感欣慰,虽贼人走脱,乃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及,各位将军安心守城,本王不日既有赏赐。另……贼人走脱之事,事关性命,约束士兵,万不可外传,本王自有主意。”
书记官写完,将书信交给探兵。
定南王嘱咐道:“飞鸽传书,要快!不得延误……”
那探兵终于可以不用面对定南王那张阴沉的脸,心中松了一口气,转身跑动而出。
定南王传唤大将军马武、大丞相左平,商议此事。
马武忧虑道:“王爷,既然贼人逃脱,莫不如立刻将嫣然王妃与房氏十八口接来,交换小王爷吧!此事,可不能再等了。”
定南王道:“可是……房龄若无后顾之忧,一旦为大燕所用,堪比熊虎啊。”
“我有一计……”
大丞相左平呲着牙,狭长的下巴一歪,眯着眼睛,说道:“莫不如放出风声去,就说陈小九已经被围堵于乌云峰,束手就擒,必用小王爷与房龄、前来平州赎人,限三天之内,否则杀无赦。”
定南王眉头紧蹙,“这个计策会有效果?陈小九的命,还能比我儿的命更重要?”
左平笑道:“王爷,您……您觉得,在花如玉眼中,还有比陈小九更重要的人了吗?”
定南王豁然开朗,大笑道:“左丞相,你真乃本王之肱骨也,房龄小儿,也远不及你,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一定要把我儿平平安安的交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