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这么一嚷嚷,三百多位将官顿时觉得心里不舒服,脸上带出些许怨气。
那亲兵还是不放行!
曲成心中更觉得大事不妙,连忙跑到叶吟风面前,拱手作揖,可怜兮兮的说道:“叶军师,我是您一手提拔重用的,自认为兢兢业业,为国尽心尽力,从不敢有半点马虎,可我今日委实有些特殊,奈何却不让我出去,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我难堪不要紧,主要是丢了叶军师的脸。”
换成往日,叶吟风绝不会受曲成的挑唆——他也是有大智慧的腹黑者,从来都是算计别人,哪里会被别人算计?
但是,他已经于花如玉针锋相对许多天了,今日的事怎么看起来,都好像是花如玉故意于自己作对,就算曲成不过来求请,他也要强行出头——这口窝囊气,他是真的咽不下去了。
叶吟风带着怒气,走到门口,说道:“我要出去方便,立刻开门。”
花如玉的亲兵根本不买账,“花元帅有令,军议结束之前,决不可开门。”
叶吟风勃然大怒:“这是什么军令,当我们是贼吗?不合理的军令,我绝不遵从,还不快放行?”
“叶军师……”那亲兵被满脸怒容的叶吟风惊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叶吟风可不是一般人物,就算放在朝中,地位也不再花如玉之下,他向自己发火,自己若是顶撞他,恐怕脑袋都得搬家。
曲成跟在后面,暗暗高兴:嘿嘿,叶吟风这厮就是有力度啊!他琢磨着只要一出去,就决不再回来了。
那亲兵承受不住叶吟风的威压,转身就要去开门,只见房龄急匆匆的赶过来,说道:“叶军师,您这是怎么了?居然向门官动气,难道是他惹到您了,我来责罚他。”
房龄虽然如此说话,但却将一把耀眼的剑送到了那亲兵手上。
亲兵低头一望,惊诧的叫起来:“尚方宝剑!”
有了尚方宝剑在手,他自然什么都不害怕了。
曲成一件尚方宝剑都被请出来,立刻就傻了眼,心中一阵冰凉,宛如丢了一魂一魄,身体僵直着,再也忘记了伪装尿急。
叶吟风被憋得满脸紫红,但他就算再有胆子,也不会与皇权作对,他是朝廷众臣,更要意识到朝廷的威严——尚方宝剑可是代表了皇上亲临啊,自己怎么能为了置一口闲气,与朝廷做对呢?
同时,他心里只是认为这是花如玉送给自己的一个圈套,让他往里钻,他自然不会糊涂的钻进去。
“房先生,曾经我觉得你是聪明人,但你现在,却是越来越糊涂了。”叶吟风看着一脸微笑的房龄,难以掩饰心中的失望。
房龄拱拱手,说道:“聪明一世,难得糊涂!”
叶吟风心情郁闷,什么话也不想多说,回去坐下,脸色阴沉的似乎天都要塌下来。
房龄又笑看着曲成:“曲督粮使,你还尿急吗?”
曲成回过神来,看着房龄那张‘和蔼’的脸,忙陪着笑脸,说道:“真奇怪,刚才还尿急,这会又不见了,罢了!罢了!等军议过后,再去方便。”说完,拱手回身,心中却在思索着脱身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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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玉终于走进来,身后居然还跟着花无意、罗桐、朱治山。
花如玉向众人拱拱手,将一副硕大的地图挂在了墙上,又请叶吟风、小白公子、马武、花无意、罗桐。朱治山、房龄等人做到高台前。
待众人坐定,花如玉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才说道:“各位将官,知道今日军议,要商议什么事情吗?”
不等众人回应,叶吟风一声冷笑,“这还用猜吗?花元帅自然是商议着弃城逃跑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吟风憋了一肚子气,今日就算被尚方宝剑砍了头,也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走上前去,指着地图,说道:“各位将官请看,花元帅用兵,该有多么威武啊,自从花元帅入北疆以来,共遗弃了五座城池,逃亡百姓多达五十万人,这种战绩真是了不起,别具一格,别开生面。”
呼!
三百多位将官俱都屏住呼吸,不敢应声一句,谁也没想到叶吟风居然又与花如玉叫上号了。
不知道花如玉有尚方宝剑吗?
虽然你与兴国公是把兄弟,也难保花如玉一怒之下,拿你开刀问斩哪。
花如玉不怒不喜,看着叶吟风,淡淡道:“叶军师有什么高见,只管说来。”
叶吟风心一横,破罐子破摔,指着地图,质问道:“花元帅,依照我来看,这城池还是要弃掉的,反正也已经弃掉了五座城池,再弃掉几所城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大家请看,从玉林到京城,一共十二座城池,花将军只需要再接再厉,弃城十二次,那就成功的将多格引入京城了,哈哈……我猜想花将军是想在京城与突厥大军决一死战吧?”
花如玉笑了笑,“叶军师果然高见,不过,我却不能苟同!而且,我这次军议,也没想着弃城,是叶军师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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