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陈小九阴沉着脸,为难道:“既然你不愿意享尽荣华,突厥王庭却又没有合适的人选,那我只好屠戮百姓,将突厥杀得腥风血雨,让其百年一蹶不振了,哎,百姓最是无辜人啊,可悲!可叹啊!”
一边说着话,却又一边在看着熊都的脸色。
此言一出,风筝吓得脸都变了,听陈小九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见突厥亡国灭种的意思呀。
这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陈小九够狠!
风筝此刻再也不能因小失大,急忙向熊都使眼色,示意他立刻答应陈小九的条件。
熊都得到了风筝的首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忙给小九跪下,忍着口腔中的疼痛,说道:“国公大人,我想清楚了,这件事我答应你了。”
“你想清楚了?”陈小九眼睛盯着熊都,“你不怕事不成,被多格五马分尸?”
熊都吓得浑身一哆嗦,偷偷瞟了风筝一眼,打了个冷颤,说道:“不……不怕。”
陈小九哈哈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呀,熊都,你不愧是左贤王的儿子呀,骨子里还是有几分魄力的,左贤王卡巴曾经对我说,他是生不逢时,屈居人下,心有不甘,却想不到我助他一臂之力,将他儿子推上汗位吧?哈哈……”
风筝心中一惊:原来卡巴早有此心?
熊都心中更加骇然:父王虽有这份心思,但除了自己,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陈小九怎么会知道?
这厮,是个故布疑阵呢。
陈小九搓着手,说道:“熊都,既然你能接受我的好处,就说明咱们还是朋友,但在我大军到达苏台之前,还要委屈你一下,来人,将熊都带下去,好生款待,还有,让军医为熊都疗伤。”
樱木派人将熊都带下去。
折腾了一晚上,兄弟们都饿坏了,陈小九吩咐就地扎营,支起火架子,埋锅造饭。
死了许多马,有上好的马肉,闻着肉香,铁甲营的兄弟们大口的咀嚼,吃得特别的香甜,新鲜的马肉,可比牛肉干要好吃许多倍。
张岚的商队兄弟围坐在篝火旁。
陈小九对张岚道:“你的这些兄弟有愿意参军的,可以留下来,他们都是热血汉子,我很喜欢,他们若是想回家,我就赠送他们金银,让他们还乡,从这里到阔江,一路上的匪贼与不怀好意的部族都被我杀光了,你们东南而行,只管放心。”
张岚起身拱手,谢过小九的恩德,才又道:“有四五个兄弟想要参军,剩下的都是家有父母,不便离开,所以,不得已,也只好回家,而且,那些女眷也要回去的。”
陈小九道:“也好,那明日一早,就让他们上路吧!哎,那个……”
他忽然一指篝火对面的风筝,笑道:“小筝姑娘再想什么呢?那么专注?不吃马肉吗,很香的。”
风筝此刻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吃马肉啊?
她想事情正出神,被小九一问,惊得手里的马腿都掉在了地上,慌里慌张的答应一声,抬头看着小九那张虽经风霜,但仍清秀的脸,回应道:“国公大人,您……您叫我?我在想……想家!”
“哦,姑娘想家了啊,人穷则反本,姑娘想家定然没错!”
陈小九冲着风筝笑了笑,说道:“姑娘不也是中原人吗?明日一早,姑娘就跟着商队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啊?好……”
风筝机械的回应着,脑子一转,就觉得不对,惊诧的叫起来,“不好!真的不好……”
扈三娘、月神、毒皇俱都向风筝望过来,陈小九道:“小筝姑娘这是怎么了?又怎么不好了?”
风筝心念一转,说道:“我……我爹爹还在苏台呢!他并不知道苏台打仗,我怕他出事,所以要回到苏台去通知他。”
“哦,这样啊!”
陈小九想了想,问风筝道:“你爹爹在苏台做什么呀?”
“做……做生意的。”风筝开始胡编。
“做什么生意呢?”陈小九又问道。
“贩运丝绸的。”
陈小九道:“丝绸是从哪里运来的呀?”
风筝道:“扬州,是从不扬州运来的,我家是扬州的,国公大人我的口音就是扬州的呀,您听不出来吗?”
“听得出来,扬州我很熟呀!”
陈小九很温柔的笑起来:“扬州毛家丝绸行货最大,你家的丝绸是不是从毛家贩运的?我和毛家很熟,可以让毛家给姑娘优惠的。”
风筝忙道:“没错!就是从毛家贩运的,国公大人与毛家熟悉,那真好,说一句话,就可以给我们优惠了,小筝记住国公大人的话了。”
陈小九嘿嘿一笑,“放心!本宫定然说到做到。”心里却想着:扬州有个屁的毛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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