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西凉铁骑,不容易对付啊。”李严喃喃慨叹,语气中显示着忌惮。
苏哲却不屑一笑,淡淡道:“你们都打起精神来,不就是六万西凉铁骑么,再难的时候咱们就挨过去了,你们要相信,这一次,我一定还能带你们闯过这一关。”
众人精神稍稍振作。
“苏车骑,莫非有什么妙计?”皇甫嵩问道。
“没什么妙计,就一个字——熬!”苏哲轻描淡写道。
熬?
皇甫嵩神色疑惑,未能领会他言下之意。
苏哲便道:“我的细作已经把董贼的底牌摸清楚了,他虽然实力强大,但粮草却只能支撑最多三个月,我们只要坚守鲁阳,拒不出战,熬到他粮尽,任他再强,也得不战而退。”
皇甫嵩听罢,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那董贼在关中一味奢华享乐,纵容部下抢掠百姓,把关中破坏的经济衰落,产粮锐减,粮草就是董贼的软肋。”
皇甫嵩也赞同苏哲的坚守之策,当下苏哲便下令,近两万将士坚守鲁阳,坐等董卓来攻。
两万将士,鼓起精神,星夜加固城防。
大批的粮草,也从后方,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为一场持久鏖战做准备。
……
三天后。
苏哲正在城东巡守视城防,斥侯忽然来报,言是城北方向,出现了敌骑踪迹,正在向着鲁阳城飞奔而来。
苏哲当即直奔北门,坐镇指挥。
鸣锣声警声,响彻城头,数以千计的士卒,迅速被调往北门,甘宁,李严,皇甫嵩等诸将,也齐聚城头。
五千精锐将士,列阵于北门,严阵以待。
苏哲凝目向北望去,只见北向的大道上,尘雾滚滚,遮天蔽日,一副铁骑来袭之势。
很快,西凉的战旗的飞扬在尘雾中,一骑骑全副武装的骑兵,从尘雾中脱出,如虎狼般奔袭而至。
片刻间,一千余名西凉骑兵,便气势汹汹的杀至城前。
城头,苏军将士们,都稍稍的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他奶奶的,我还以为董贼大军杀到了,原来只有一千多人马而已,害老子白紧张了半天。”
不远处响起了胡车儿骂骂咧咧的声音,他高举起的铁锤,也砰的放回在了地上。
苏哲不动声色,继续观察敌情。
那一千敌骑,打着“张”字旗,苏哲依稀记得,西凉军中,姓张的大将并不多,有名的也就张济。
看这情形,统领这支兵马之将,应该就是张济了。
就在他思索之时,那一千敌骑,竟突然间加速,向着北门狂奔而来。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还想凭一千人就攻城不成?西凉人也太嚣张了!”甘宁剑眉一凝,面露怒色。
苏哲却淡淡道:“西凉人应该没那么愚蠢,叫大家都镇定,莫要乱了分寸。”
号令传下,将士们神经再度紧绷起来,弓弩手弯弓搭箭,瞄准了汹汹而来的敌骑。
苏哲又岂会忌惮区区一千敌骑,他们敢攻城,就射他们个片甲不留。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转眼间,敌骑眼看就要冲近一箭之地的范围,弓弩手们指尖眼看着就要松开。
突然间,那面“张”字大旗骤然转身,引领着一千敌骑突然变向,贴着城前百步之地,飞驰而过。
原来,他们只是佯装攻城,虚晃一枪而已。
弓弩手们松了口气,就准备放下弓弩。
便在这时,一千敌骑去而复返,再次向着城头冲来。
苏军弓弩手们见状,立刻就紧张起来,纷纷再次高举弓弩,准备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那一千敌骑,却再次在射程范围之外横掠而来。
敌骑就这样往复,来来去去虚晃了好几次,仿佛在展示着他们精湛的骑术一般,每一次都堪堪的贴着弓弩射程最外侧掠过。
“哼,这是在向我耀武扬威么……”苏哲嘴角微扬,看出了端倪。
他便手一挥,高声道:“都放下弓弩吧,他们不敢攻城的,就是想戏耍咱们而已,我们岂能如他们所愿。”
号令传下,弓弩手们才敢放下弓弩。
那一千敌骑又故伎重施了几次,见苏军没有上当,似乎自己也觉的无趣,便停止了狂奔,重新列阵。
尘雾降下,城前恢复了平静。
敌阵中,一员身披红袍,手提虎头金枪的年轻小将,策马单骑而出,冲着城头傲然叫道:“我乃北地枪王张绣,谁敢出城跟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