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声再度响起,飞溅的鲜血腾空而起,如倒流的瀑布,染红了头顶的天空。
几倍的步军辗撞之下,苏军正面盾阵虽未被撞破,却被辗的步步后退,很快便被逼到了河边。
再退下去,后边就是滚滚黄河,退无可退。
张郃怒发神威,大吼道:“弟兄们,后边就是黄河,我们已无路可退,唯有背水死战,给我拼了!”
置之死地的苏军将士们,皆被激起了赴死的斗志,挥舞着手中大刀长枪,疯狂的向着数倍于己的敌军攻去。
背水一战的苏军,一时之间,竟是扛住数倍敌人的猛攻!
黄河南岸。
苏哲极目远眺,隐隐看到渡头河滩一线,血雾滚滚,更听到杀声隆隆而来。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袁尚果然是按捺不住立功心切的诱惑,故意放了张郃登岸,想要给他来一个半渡击之。
身边的庞童讽刺道:“袁绍的几个儿子,当真皆如犬豚一般,半点都沉不住气,袁绍若是不亡,简直天理不容。”
苏哲冷笑道:“那就先从收拾他儿子开始吧,这个时候,文远也应该到了吧。”
他的目光从渡头战场移开,向着北岸下游方向望去。
尘雾滚滚,遮天蔽日,一支五千人的铁骑军团,从下游方向滚滚而来,一面“张”字大旗,飞舞如风。
张辽,是张辽率领着他的骑兵军团杀到!
这就是苏哲的计策。
张郃这一支兵马,本就不是为了攻下渡头,而是为了故意向袁尚示弱,诱使袁尚让出滩头,主动放张郃所部过河。
而就在昨日,苏哲已令张辽率铁骑,连夜奔往下游白马渡,由那里偷渡黄河,再延着北岸一路前来黎阳渡战场。
他的时间计算的分毫不差,张辽果然在关键时刻赶到。
苏哲望着北岸滚滚狂尘,冷笑道:“袁尚,你也是自不量力,你老子袁尚都斗不过我,你以为你能么,尝尝我铁骑的神威吧。”
北岸方向,张辽策马如风,率领着五千铁骑狂杀而来,猝不及防的撞入袁军背后,转眼杀了他们一个鬼哭狼嚎。
“三公子,大事不好,我们背后有苏军铁骑杀到!”
耳边响起亲兵的尖叫声,袁尚猛然回头,果然看到数不清的苏军铁骑从背后辗到,转眼已将他的人马撕裂。
袁尚脸色大变,涌起无尽惊疑,颤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冒出一支敌军骑兵?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袁尚愕然,颜良变色,两万袁军士卒,也刹那间斗志跌落谷地,陷入慌张的境地。
正苦战不敌,节节后退,几乎要被推进黄河中的渡河军团,眼见自家骑兵杀到,却无不欣喜若狂,斗志狂燃而起。
血染征袍的张郃,看着大杀四方的己军骑兵,脸上燃起无尽惊喜,猛然间省悟过来,惊叹道:“怪不得楚公敢让我率这么点兵马就强行渡河,原来他早就暗中派骑兵偷袭黄河,楚公果然不愧是九奇之首,这等智谋,简直是旷古绝今啊!”
欣喜若狂的张郃,斗志狂燃,挥舞着血染的战刀,大叫道:“弟兄们,我们的骑兵援军到了,跟我反杀回去,夺下黎阳渡头!”
苏军将士们士气如狂,吼声震天,挥舞着刀锋,狂杀向了惊慌后退的敌军士卒。
胜负之势,就此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