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丫头,还有颖娘,都有些吃惊。
而义十八看着不用人说,就知道乖乖朝丁朝奉道谢的小女孩儿,笑容灿烂,示意果娘“啊呜”一大口把肉吃下去。
果娘咯咯地笑,去看颖娘,见姐姐朝她点头,兴兜兜的下箸,果然“啊呜”一大口,瞬间腮帮子鼓气,瞳孔都放大了。
小手激动的在耳边握拳,小心翼翼地咽下去之后,才急不可待地比划着告诉颖娘同大伙儿:“肉肉把果儿的牙齿都给弹开了。”
丫头同颖娘都有些莫名其妙,若说有肉汁,这自然不稀奇,毕竟这羊肉一看品质就很好,可品质再好这也是肉,怎的可能把牙齿弹开?
而阿芒看着碟子里码的齐齐整整的羊肉片,却是暗自点头,心里有些明白,看来这羊肉不但品质好,方才丁朝奉涮肉的那几下,亦是有工夫在手上的。
义十八已是摸着果娘的发心笑了起来,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丁朝奉同自家司务对视一眼,亦是笑了起来,前者更是拱手朝果娘道谢,还道:“回去之后,我一定把姑娘的原话告诉东家听。”
颖娘赶忙替果娘回礼,而果娘歪着小脑袋,似乎听明白了丁朝奉的话儿,朝他一点头:“那您告诉东家,肉肉很好吃。”只说着小女孩儿又有些不好意思:“果儿一口还没吃完,就想吃第二口了呢!”
说得颖娘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义十八更是赶忙挟起羊肉片在滚烫中三起三落:“想吃那就多吃点儿。”沾上芝麻酱喂给果娘,又招呼阿芒、丫头,还有颖娘动箸:“这锅子就得自己涮才鲜美。”
又指点他们:“片状的食材讲究一个脆生,这种脆生只有在冷热不断交替的过程中才会出现,所以涮的辰光,咱们要像丁朝奉那般三吊水才可。”
丁朝奉听着就笑了起来,乐呵呵地捧了义十八两句:“十八少是行家,倒是我班门弄斧了,您诸位还要多挑毛病。”
义十八朝他拱了拱手,道了声谢,又道:“今儿劳驾丁朝奉了,我们只管吃好,您只管去忙罢。”
丁朝奉倒也利落,没有多加推辞,就躬身应是,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儿,还弯下腰来同义十八低语道:“今儿仓促,多有怠慢,下回您来一准儿让您满意。”
说着再次拱手,又嘱咐了那位司务几句话,就推着大车先行离开了。随后福寿堂司务将七碟子生食慢慢切好,也告辞离开。
除了“啊呜、啊呜”大口大口吃着肉肉的果娘,阿芒、丫头,还有颖娘望着桌上的这几碟子生食,都有些懵。
好一会儿,阿芒才向义十八一拱手:“十八兄,咱们今儿可算是长见识了。”
颖娘重重点头,朝义十八道谢,只是他们之前的疑问虽然已经得到了证实,却还是没能得到确切的答案,忍不住再次确认道:“十八兄,这楼外楼是专做外食的吗?”
只话音落下,还是没待义十八回答,或是看着去了又来的福寿堂大车终于离开了的缘故,紧随其后,就有穿着各色衣裳的伙计经济推着小车或是提着篮子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