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那柔一怔:不错的主子?什么意思?管他呢,得先过去一趟,出来也够久了,等下怕是要惹麻烦了。匆匆忙忙就往文武院跑去。
回到院里,小兰还在门外侍候着,见到苏那柔含笑点了一下头:真是佩服这个新来的,胆子很大呢。小声道:“肚子还疼吗?”
苏那柔摇摇头微笑道:“已经不疼了。”
“金玉燕,你进来。”
苏那柔刚到门边站定,六公子晋宁就开始叫唤了。
苏那柔皱皱眉,无奈的走进房间施了一礼道:“见过六公子。”一眼瞥见那桌面上的饭菜,那六公子晋宁竟然真的没有再吃了。
六公子晋宁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瞅瞅她道:“怎么去了那么久?”也不等她回答又道:“好了,你叫小兰进来把房间收拾了,你过来给我换一下药。”
苏那柔一愣道:“我帮你换药?公子您不是有近身侍女吗?”
六公子晋宁不耐烦道:“叫你换你就换,多罗嗦什么。”站起身往床边走去。
苏那柔望着他的背影瞪了一下,招呼小兰进来收拾桌面,小声问她道:“这个六公子平时为人怎么样?”
小兰一面收拾一面偷瞄了几眼六公子,小小声道:“他平日里为人都很好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我们都很喜欢他。”
苏那柔点点头哦了一下,转身走向六公子晋宁,只见他倚着床栏在床沿边坐了下来,面色灰白,满头的汗水神情甚是萎顿,想是身上有伤是以还虚弱得很。
“六公子,请问这纱布我要去哪里拿?还有打水要去哪里打?剪刀呢?要在哪儿拿?我今天刚来,什么都还不熟。”苏那柔低声问着,真想不出这平日里待人不错的六公子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六公子晋宁有气没力道:“我胳膊疼得厉害,你先帮我把纱布解开看看。”
苏那柔见他疼得满头大汗,说话也没半点力气,也顾不上跟他计较,忙帮他解纱布,边解边道:“六公子,要不把医师请来吧,我看您好像挺疼的。”
六公子晋宁摇摇头道:“不用请医师,那左边柜子里有药箱,等下你去把它拿来。”
苏那柔点点头,拆下了纱布,不由吓了一跳:呀,好长好深的一条伤口,又红又肿,缝了线的地方仍然有血迹沁出,让人看得真是怵目惊心。
苏那柔不觉全身的肉都麻了,喃喃道:“谁下这么重的手?胳膊都快要被废掉了,想来也不知道该有多疼?”
六公子晋宁诧异的望了她一眼,微微笑了道:“跟人比武不小心弄到的,没什么大碍。”
苏那柔不由惊异道:“跟人比武?你身为王爷的儿子还要跑出去跟人比武?你爹怕不是要被你气死了。”一边问一边去拿药箱。
六公子晋宁好笑的望着她的背影道:“你说的是,我爹快要被我气疯了,不过我实在是看不惯刘文定那小子。”
苏那柔拿过药箱走回来问道:“刘文定?是什么人来的?为什么看不惯?”
六公子晋宁道:“刘文定是寿光侯刘王爷的四公子,前两年拜了个武当派的师父,学了一手好剑法,总是在市井中招摇,四处挑衅嚣张得不得了,我实在看不过眼,跟他比了一场,谁知道一个不小心被他砍了一剑,真是气煞我也。”
苏那柔找出金创药帮他撒在伤口上,道:“现在天热,包纱布会适得其反,你还要包吗?”
六公子晋宁望望那伤口,道:“不包上纱布这药很快就会弄没掉,还是包一下吧,轻点缠上去就好。”
苏那柔点点头,帮他轻轻缠上纱布。
六公子晋宁注视着她缓缓道:“你的名字真的是金玉燕?”
苏那柔一怔,愕然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六公子晋宁笑笑道:“没事,就是觉得这名字和你的人不配,感觉你应该不是这个名字。”
苏那柔淡笑道:“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哪有配不配的?”
六公子晋宁挪了挪身子躺到床上道:“那也是,我觉得很热,你帮我打打扇子。”
苏那柔不由又偷偷瞪了他一眼:真会使唤人,一下这样一下那样。取下挂在蚊帐边的羽扇,帮他轻轻扇了扇道:“六公子,我其实是来做传菜的侍女的,并不是做近身侍女的,您的要求可有点过了。”
六公子晋宁怔了怔,奇异道:“你胆子不小呀,居然敢跟我这样讲话?”
苏那柔道:“我说的是事实。”
六公子晋宁道:“做传菜的有什么好?做我的近身侍女又轻松,月俸又要高两倍,难道你不想吗?”
苏那柔微笑道:“如果六公子还要让我做近身女侍的工作的话,我明天很可能不来了,反正我今天还没有签契约书。”
六公子晋宁吃惊地瞪大眼瞅着她: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让她做近身女侍是她的福份,不知好歹,居然还敢威胁?怎么?没签契约书?这金总管怎么办事的?哪有人进来连契约书都没签就开始干活的?哼哼,金玉燕,你倒是骄傲得很啦,嘿嘿,不急,我总会慢慢收服你的,等着。
“那好吧,金玉燕,我也不勉强你,你若真只想做个传菜的那你就去做吧,好了,不用扇了,我要睡了,你退下吧。”
六公子晋宁挥了挥手,侧过身子,把脸扭向了里面。
苏那柔那是求之不得,忙放下了扇子施了一礼道:“那您好好休息。”转身走出了房门。
门外不少侍女聚在一块议论纷纷,看到苏那柔走了出来不由都住了口,纷纷打量着她。看来都是在议论她了。
苏那柔长长舒了口气,走出了文武院。看来这晋王爷府不宜久待呀。只要赶快证实了那龙小默是否真的在此,那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