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停当,船队便一头扎进了北部湾。看着辽阔的海面,张鹏飞心想,这北部湾渔场在后世也是有名的大渔场,中越双方都有上万艘渔船在此作业,那可都是大船巨网。如果他能将整个北部湾纳入势力范围,每天生产几十万斤鱼罐头,一月收入几十万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要达成这个目的,不但要剿灭海盗,恐怕还要面临安南国的挑战,这时安南的国力可是不弱。
又向西北航行了几天,终于来到了苏谷所说的那片海域,一大片海岛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苏谷告诉众人,这便是七星岩了。
张鹏飞立刻命令船队做好战斗准备,并命四艘快船在周围探查海盗的踪迹。探查的结果是仍然没有发现海盗船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军士们在七星岩外围一个岛上发现了大批人生活过的痕迹,有遗留下来的土灶里的灰烬还是温的,这显示有海盗们离开并不久。张鹏飞便即下令船队暂时在这海岛驻扎。
“大人。”梅先生来到张鹏飞身边,又将一个小酒坛递给张鹏飞。
张鹏飞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纸条外加一张草图,他看了里面的纸条后脸sè一变,便命家丁将苏谷提来,进一步询问七星岩的情况。
苏谷答道:“这七星岩纵横二十里,有上百个岛礁,形势最是复杂险要,其大部分海域船只都无法通过,只有四条水道才能通达其内部。往里一躲,即使敌方有十万水师也无可奈何。”
张鹏飞问道:“那照你说,我就真的拿他无可奈何了吗?”
“那可不一定。”苏谷答道:“小的对这一带的海况最为熟悉,对那四条水道也是知道的,愿意为大人引路,而且小的有一计,可保大人将石壁一伙一网打尽。”
“哦!”张鹏飞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苏谷道:“这七星岩的四条水道中东、西、南三条虽然隐秘,但知道的人也不少,只有西北那一条却是绝密,知道的人只有石壁和他几个亲信,小的也是无意中得知的。这条密道是石壁预留的最后退路。只要大人大张旗鼓的从三条水道杀入,石壁自知不敌便会从西北密道逃脱,到时大人伏重兵于七星岩西北。石壁以为逃脱其心肯定松懈,突遇埋伏之下必然军心大乱,到时便可将之一网成擒。”
张鹏飞听罢一阵犹豫,如果封锁四条水道慢慢攻打最为稳妥,但这样一来海盗陷入绝境必拍死抵抗,如此损失必大。而苏谷所说在兵法上是谓围三阙一,倒是良策,但这样分兵四路也有很大的风险。于是他便问:“我军兵分四路,能制得住这石壁吗?”
苏谷道:“大人不必忧虑,这石壁虽然势大,但其手下很多都是沿海渔民,平时都放其回家打渔,只在有大买卖时才将其召集,所以平时其手下不过四五百亲信,二三十艘战船,而且船炮皆小,比不上大人的大船巨炮。所以即使兵分四路,大人也无需怕他。”这些情况倒是与张鹏飞所掌握的情况相符合。
张鹏飞突然直视苏谷的眼睛,冷声问道:“我如何才能信得过你?”
“大人勿疑,小的与那石壁不共戴天!”苏谷咬牙切齿的道:“想我跟石壁那匹夫好几年了,平时功劳也有不少,他却为了个素不相识的渔娘非杀我不可,逼得我孤身跳海而逃,这如何使人不恨?求大人抓到那石壁以后将其交给小的,小的必亲手挖出其心肝出这口恶气!”
张鹏飞听到这里,对那素未谋面的石壁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而对这苏谷却是鄙夷到不行。不过鄙夷归鄙夷,他对其又信了几分。当下便纸笔,让苏谷将七星岩的地形画下,又制定了具体的进兵路线。
张鹏飞便将手下的军官们找来,将作战计划告诉他们。但张择善等人觉得这计划太过冒险,而且怎么看怎么玄乎。
“我看苏谷这家伙不地道。”陈大钱讪讪道:“他不会将我等带入死地吧。”
张择善则道:“就算苏谷靠得住,但这分兵四路却只有一个向导,大家拿着粗略的海图,能完成作战计划吗?”
“老大,这七星岩纵横二十里,分兵四路之下难以互相呼应,一旦其中一路出事,其他三路是难以赶到支援的,这可是兵家大忌。”这是王和尚。
“而且我军兵力本就不足,再分兵四路,兵力岂不是更薄弱。”这是邓让。
还有几个捕盗,如鲤鱼号捕盗藤猛、鲢鱼号捕盗薛超等也都表示忧虑。
但张鹏飞好似对冒险上瘾了,一力坚持,众人也没有办法,只得领命,谁叫他是千户呢。
当下确定,由陈大钱领章鱼号和快蟹号,再加三条运输船从西面水道杀入;藤猛领着鲤鱼号和鲢鱼号、横蟹号加三条运输船从东面水道杀入;而张鹏飞亲自领着剑鱼号和河蟹号加剩下的四条运输船从南面水道直入。之所以张鹏飞要在南路,是因为苏谷说南面水道地形最是复杂,必须由他亲自引路才行,而张鹏飞觉得他得看着点苏谷。
船队还有二十条小炮艇和海豹沙船,也分别随这三路前进。
张鹏飞又交代,这三路必须大张旗鼓,务必将声势造大,使海盗们弄不清虚实。
而最后一路,由张择善带领剩下的八艘战船,埋伏在七星岩西北远海,只等看到海盗逃出,便断其归路随后掩杀,只等其他三队战船过来回合便能将其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