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染真的要为她的不要脸给跪了。
情谊?她的情谊是指给襄帘下毒?还是指软禁了襄帘这么多年?若这都是情谊的话,那么她今日就让沈婉看看,她和她之间的情谊到底有多深!
北墨染冷笑一声,就连话语中都是从未在北清元面前表现过的冷意:“沈婉,非得我说出你不喜欢北思雪的原因,你才肯承认?”
这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炸的沈婉愣在那处,面上是一片死灰色。
她口中还是喃喃道:“不,我没有不喜欢雪儿,我没有……”
空洞的眼瞳,像是在回想什么一样。
然而,沈婉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北家夫人,心里承受能力又岂是原来的她所能比拟的。不消一会儿,她便恢复了原色。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懒得再去装什么慈母。
冷着声,她指着北墨染说道:“你口口声声侮辱我的名节,还说雪儿不是老爷的。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小小年纪就这么陷害母亲,长大后那还了得!”
“沈婉,我何曾说过侮辱你名节的话?我何曾说过北思雪不是父亲的种?呵,这一切的一切,我可曾说过?恐怕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才说出来的吧。”
额……
这贱人,挖坑给自己跳。她的确没有这么说过,却将自己的思维往那边牵引过去。
想到这儿,沈婉脸瞬间绿了。
她被北墨染摆了一道,不打自招了。
已经到了这种情形,她也顾不得颜面。只要自己死不承认,难不成她还能屈打成招?就算她想,北清元为了自己的颜面,也是定然不肯的。
这么想着,她面上又恢复了一抹笑容,看向北墨染的目光中隐隐露出一丝挑衅以及……得意的意味。只是她侧着身对着北清元,所以北清元并没有看到。
“倒是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只不过你说的这一切,可有证据?若是没有,我是否可以说,你也只是一个你娘亲和别人生的野种?”
北墨染听闻此句,周遭阴霾像是能液化成水滴一样。她眸光中满是杀意,像是地狱归来的罗刹一样。咬着牙,她阴测测的说道:“说我可以,你不许说我的娘亲!她又怎是你这样不知羞耻之人。”
若是原本的北墨染,她还不至于这么愤怒,毕竟原身的妈不是她的妈。她对她从未见过一面,怎么会这么维护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不自觉地就愤怒起来,甚至感染了北墨染那样意志强大的灵魂。
说完这句话,除了被她的气势吓到了沈婉等人,就是她自己都被自己这样冲动的行为吓到。她向来贯彻的是以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消灭敌人,这是这么多年单兵养出来的习惯。习惯一旦形成,一时半会,不可能轻易被改变,尤其是思维方式。
闻人千依是北清元的污点,因为她,别人总说他是靠女人才爬到如今的地位。但是又因为闻人千依是他的发妻,在他最贫困的时候选择帮助他,陪伴他。是唯一一个不是为了他身份地位而要嫁给他的女人。当初,他甚至曾经想过,这一辈子就只娶闻人千依一个女人。所以这样的矛盾的心里,让他恨上闻人千依,却又不能容忍其他人侮辱她。